散过一线霞光,照耀到南宫佩岚脸颊之上,她水汪汪的眼睛闪烁起稀稀落落的碎光,星星点点,恍若迢迢银河。
“表哥,或许是我们两个都是初入江湖,故而,我们对这万事万物的态度是一样的,我们不懂南宫岛主的心思,更不解章帮主的行为,但即便我们不懂也决不能代表他们就是错的。因为,他们都是高明我们太多的人,只能说他们远比我们想到的复杂得多”
“或许真的是我们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或许是我们太过喜欢把事情非黑即白进行分化?”
“那便是这样了,江湖毒辣人心复杂,或许我们果真是涉世太浅!”南宫佩岚看着树下的男子,暗淡着神色说到。
文锦焕也承认自己涉世不深,参不透那些江湖大佬的玄机,不过,他却不尽悲观:“那我们也不必疑惑,既不懂,为何不去找高人请教一番呢?岚儿,同我回铸剑山庄吧,我们去问我爹,他老人家吃的盐可是比我们吃的饭还多。
而且,你不是没有兵器了吗,正好也同我回去,让表哥给你找件比惊雨蛰谷更趁手的武器!”
这一路上,文锦焕给南宫佩岚讲述着江湖上的大事小事,南宫佩岚忽然就有种恍若隔世之感:真没想到,在自己蛰居长安的这些天,已然发生如此多事。
自古以来,岁月和时光就见证了太多太多异军突起与日渐式微的故事,各方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群雄逐鹿,众星拱月……如今,也还是一样的,万事万物,唯一恒定的是变化。
终于辗转到江南,江南虽以烟雨著名,却真的比北边的长安温暖太多。当长安的嫩柳新杨刚刚吐露枝苞的时候,这边的杨柳早已生絮,飘飘洋洋似飞舞的片片白花瓣,轻缓静寂。
还有浓烈的日光透过森意重重的树冠斑驳落地,洒下片片细碎的光影,风起而影动,缓行在这林荫之下,就仿若从梦中走过。
文锦焕仍旧穿着那一袭月白色长衫,虽略沾染了灰尘,但日光之下,那衣上丝丝缕缕的银线依旧汩汩地游动,恰似盛夏深林中一眼清泉,汇集了光与水所有的澄澈。
他对着江南水乡大喊:“家乡,我回来了!”
不多时,文锦焕就带着南宫佩岚回到了铸剑山庄,文锦焕特意没有让人通报,可能是想给父母一个惊喜,径直走了进来。
院中,苏乔儿正身披轻纱,手握一团扇,亭亭玉立在池边赏荷,美的如画如花。南宫佩岚见到此情此景,情不自禁吟咏:“所谓伊人,在水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