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头还会有危险么,光天化日。”
“至于金算盘。”陈瞎子侧头看了一眼张九卦的尸体。
“他本来是要我们的命,金算盘掉出来了,他就改了注意,恐怕十六,你还真得感谢张九卦。” 陈瞎子的提醒,却又让我怔住了。
我低头仔细回想,还真的和他说的一样。
甚至之前,阴先生多看了张九卦好几眼。难道说,阴先生和张九卦有旧?
他们的关系应该不是很好,或者有其他深层原因。
否则我背着张九卦的尸体他一眼也看见了,却还是要动手。
一直到金算盘掉出来,他才变了态度,这其中肯定也有说道。
心里头还有颇多的疑问,正想和陈瞎子商量。
再看陈瞎子的时候,他竟然闭上了双目,倚靠在门框上似是睡着了。
我其实也很疲惫了。
上山一天,昨天一夜未睡,甩开马宝义和张尔上山,白天又在髻娘坟折腾。
一直到现在,算起来起码有三四十个小时没合眼,甚至没怎么吃东西。
现在精神一松懈下来,我也乏力无比。
虽说外头冷,温度低,但是这祠堂里头点了那么多蜡烛,又是完全封闭的没有风,竟然还有一些暖和。
我将张九卦的尸体平放在地上,也靠着坐下来歇息。
困意逐渐上了心头,一时间没忍住眼皮的打架,我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生,我也不敢睡太死,以至于就一直半梦半醒之间。
还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
我梦到我又回到了髻娘坟上头,被挂在悬梯之上。
寒风刺骨,吹的我遍体鳞伤。
髻娘坐在亭台之上,她浑身白羽,显然是已经羽化。
马宝义肢体扭曲,身体都干瘪如同干尸,在她的脚下匍匐,没了声息。
髻娘在还在对着我冷笑,仿佛在说我们闯入了不该闯入的地方,死才是赎罪。
之后山峰就塌了,乱石砸在我身上。
恐惧而又绝望的情绪蔓延,我是硬生生在梦里头被吓醒的。
猛地睁开眼睛,我额头上都是细密的白毛汗,浑身也被汗水打湿。
祠堂里头光线还是有些幽暗。
从门缝里头,透进来几缕阳光照射在地上,还有几分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