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止取出公司公章,盖在厚重如同一本辞海的合同上,
“年底奖金要看效益,倒是没有算过具体多少。”岑明止按下电梯下行键,声音平平静静。
每家公司的工资都是秘密,本也不是随口可以提的事情,易晟笑笑,像是随口一说:“如今经济不景气,公司赚得少了,员工跟着受累。”
正好电梯来了,岑明止按住下行按钮,让其他人先进去,自己走在最后。
易晟从背后看着他素黑的发梢,接着道:“不过言氏有岑助理在,想来情况总还是不错的。听说言喻上周买了王家刚开盘那套小区的顶层,好像是送给一位姓苏的小明星,三百平大套房,四千多万,岑助理如果一年一百万,也得工作四十年。”
“”岑明止有一瞬间的恍惚,电梯擦得发亮的门上倒映出易晟略显同情,又带着试探的眼神。
岑明止不喜欢这种眼神,但总是有很多人都这样看他。
话题的走向有些危险了,陈秘书下意识摸了一下套裙口袋里的手机,小心地瞥向岑明止镜片后垂下的眼尾:“岑助理”
这时电梯抵达一楼,叮得一声,打断了她轻声的提示。
岑明止像是回过神来,伸手按住打开的电梯门,朝易晟客套道:“总经理向来大方,合同上三个点的让利就是言总要求加上的,第一次同易董合作,希望以后能常来常往。”
油盐不进,刀枪不入,说的就是岑明止。
圈子里要说助理,任谁提起来都要夸他一句,谈判时雷厉风行,说话时滴水不漏,琐事上井井有条。
这几年多少公司明里暗里想要挖他,他却扎了根一样,偏守着言氏不肯动弹。
到公司门口,岑明止替易晟打开车门,易晟大约是觉得惋惜,上车前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何必呢?有利说利,我也听说过你以前的事,这么点恩情,还了七年还不够?”
这会儿的惋惜倒是有了几分真诚,岑明止笑笑不语,同他告别。
一翻折腾,把人送走已近七点,明天有公司例会,要汇报这个项目的事情,统筹还没完成,一整个组的人都要留下来加班。上电梯时岑明止嘱咐陈秘书定送餐,想到前几天在茶水房听到小姑娘们的谈话,道:“订新开的那家吧。”
陈秘书惊讶:“那家人均要两百多啊。”
“没关系。”岑明止拿出手机,给她划了五千:“我请大家。”
陈秘书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