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一坐到中午,终于有了一点困意。
他的办公室早就搬到了原先岑明止用的那间,言喻吃了一点东西,躺在休息室里睡了一会。到下午三点,白幸容应该是着陆了,一通电话把他打醒。
言喻本以为白幸容会骂他没有守信,却没想到白幸容只字未题,简单说了这两日的行程安排。虽然他已经办理离职,但这一趟曼谷仍旧是公事,去做手下项目的收尾工作。
白幸容很快说完正事,到最后才问他:“怎么样,昨天见到人了吗?”
言喻敷衍地“嗯”了一声,白幸容好像打定主意要看热闹,嘲笑地问:“他是不是不理你?”
言喻在卫生间整理了睡乱的头发,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往外走:“他没看到我。”
他一个人在下降的电梯里,轻微的失重感像极了昨天他看到岑明止时的状态,飘忽的、毛孔战栗的不安不断刺痛大脑皮层,指尖都发麻。
白幸容说:“为什么?你没去打招呼吗?”
“他和别人在一起……”言喻话音一顿,突然想起白幸容昨天说过他知道岑明止同行的人是谁,“你认识他们?”
“你说唐医生?”白幸容笑了笑,“认识啊,在他那里看了三年病,也算是比较熟了吧。”
言喻一愣:“你?看病?”
“这很正常吧。”白幸容语气随意:“有时候我觉得你也应该去看一看,太容易暴躁了。”
言喻:“……”
“言喻,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不过这种事情也没有这么可怕。”白幸容的声音放轻一些,似乎是坐进了车里,旁边的杂音都消失了,“岑明止有抑郁症这件事让你很紧张?”
言喻说:“你怎么会知道他有……”
白幸容打断:“你在怕什么?怕刺激到他?”
电梯的门开了又合上,言喻忘了走出去。
他答不出来,怕的事情太多了,怕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原谅,怕岑明止仍有积压的痛苦,加重他的病情,或削减他对言喻那所剩无几的爱情。
“没必要吧。”白幸容似乎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像从前言喻刚接手公司的时候,因为做什么错什么,所有东西都需要白幸容重新批阅,白幸容每改一个地方,都会发出的笑。
略有一点嘲弄,但修改时又非常耐心,他会用挂着这样的笑容给言喻解释,哪里做错了,哪里还可以,如果是他的话会怎么做,甚至如果是岑明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