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无人的城市深夜,驶入岑明止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从下车到进电梯,谁都没有再说话,言喻在电梯上升时握住了岑明止的手,门开时拉着他向前走,穿过走廊,走进家门,岑明止的脚步一顿,言喻也跟着停下,顺着他偏头的方向,看到了挂在沙发靠背上的,沾了血的外套。
那是他今天早晨穿过的衣服,怕岑明止看到,特地从警局录完口供后赶回来换掉。却没想到岑明止会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突然搬回来,还是被看到了。
外套上的血迹已经发黑,言喻立刻去看岑明止的脸,岑明止没有再流泪,但言喻能感觉到他的哀恸,以及哀恸之外的一种沉寂。
言喻侧身挡住他的视线:“我去做点吃的,你先洗澡?”
岑明止的眼镜被他收走了,言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瞳孔的转动。他的视线稍微聚焦了一点,片刻后说:“我什么都没有带。”
“家里都有,在房间里,我帮你拿。”言喻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往房间走。家里只有一间卧室,衣帽间的面积很大,言喻从柜子里找出浴巾和睡衣放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头连水温一起调好:“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岑明止站在他身后,在他转回来时点了一下头。言喻虽然不放心,也不好留在这里,替他关了门出去,到厨房做饭。
他还是学不会做太复杂的东西,只能煮一点速冻的水饺,不知道岑明止愿意吃多少。他把碗筷端到桌上,等了一会,岑明止从卧室出来,穿着立领睡衣,绒质的绸黑向来衬他,清瘦和苍白都恰到好处。
三十二岁了,但他好像没怎么变,这样水汽朦胧的夜里,这样毫无防备地站在言喻面前,和从前无数个夜晚一模一样。
“来吃一点。”言喻替他拉开椅子,岑明止走过来坐下,言喻看着他拿起筷子咬了第一口,才自己进了卫生间,就着岑明止洗漱留下的热气,快速冲过身体。
回来时岑明止已经放下了筷子,言喻走过去:“不吃了?”
岑明止的反应很慢,言喻走到他身边了都没有听到回答,言喻想他应该是太累,吃不下也就算了,于是道:“进去睡觉吧,这里我收拾。”
岑明止没有立刻动。
言喻在他身边弯腰:“我抱你进去?”
同样也没有得到回应。
言喻等了一会,岑明止都没有自己起身,于是小心地靠近他,双手穿过他的后背和膝盖,把他从椅子上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