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的恢复情况不错,手术十天后伤口愈合,可以开始下床走路。
她每天会在饭后坐着轮椅出去,到楼下时自己起来走一走。而唐之清的诊所已经恢复营业,要赚钱养家,散步大多数时候是两边的家长陪她,偶尔岑明止来得早赶上了,也会主动和她一起。
通常这种时候言喻也会跟着他们,落后一两步的距离,听孟瑶同岑明止缓慢聊天。
她讲话温柔,和他们聊自己在大学里任教时发生的事,讲学生们在校园里的生活,学习、成长、恋爱,不一定每一件事都有趣,但总是很鲜活。言喻自己的大学没怎么在学校里待过,却能想象,岑明止的学生时代一定与孟瑶描述的很像。
有时连他也能听出来,孟瑶在不动声色地引导岑明止去回忆,在用美好的事物打动岑明止。
周四的早晨言喻再次来到诊所,唐之清为他空出了时间,把那瓶药的成分和说明翻译给他听。
言喻听不懂那些复杂的化学术语,唐之清解释道:“应该是新西兰的处方药,成分比较重,如果他这几年都是吃这个的话……”
“会怎么样?”言喻问。
唐之清叹息:“这个药的核心成分在国内是禁用的,如果长期服用的话,常见的副作用就是思维迟缓,反应变慢,与明止的情况都对得上。”
“可以换药吗?”
“这个阶段他情绪不好,贸然换药不合适。”唐之清略微斟酌,“我的建议还是先进行保守的心理治疗,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从你这边入手,给予他一些良性刺激。”
言喻点了点头,问:“我应该怎么做?”
唐之清笑道:“感情刺激是比较好的方向。普通的行为可能比较难以引起他的注意,你可以试试过激一点,只要不让他觉得有过大的负担,表白还是道歉都没问题——”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呢,道歉也要有技巧。与其反复说‘对不起’,不如更关注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和你在认错以后想要消除的误会、改变的未来。”
言喻感觉唐之清好像不止是在治疗岑明止,也在治疗着自己。他恰到好处地给了引导,又给他喝岑明止留下了自我解决矛盾的空间。
言喻开始计划一些事情,周五早晨上班,岑明止下车前言喻拉住他的手:“周末可以跟我去个地方吗?”
岑明止回过头:“哪里?”
“朋友开的度假村,我订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