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错事,她不要我了。
苏靖安这委屈的小声音,受伤的表情,简直正戳黄老的心坎儿,她褶皱的大手摸了摸苏靖安的头发,抬头看着高夕辉。
高夕辉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不管现在她变得多么的沉稳,会隐藏自己的感情。
可是黄老却一眼就发现了她眼底的痛,星星点点点,连成片。
重重的叹了口气,黄老只能说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儿,她就算是老师也不能说太多。
大家都入席了。
许多年没见了,如今凑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话自然是少不了,刚开始还是喝白酒,后来嫌不过瘾,一箱一箱的啤酒往屋里搬。
那时候的团支部书记现在下乡当了农官,他抽着烟回忆:“唉,别提了,那时候老灰简直就是班里的罪恶势力,我记得有一次因为外班一个男生欺负安安,她举着锄头得追出去两里路。”
“可不是么?谁不知道她们小姐俩好啊,老灰护着安安跟什么似的,多少追求者都给挡回去了。”
“可不是么,跟母老虎一样护犊子。”
……
高夕辉是人群的焦点,这一点,从年轻的时候就如此。
她抽着烟,一手搭在椅背上,勾着唇浅浅的笑。
表面是在笑,可那一杯杯灌入肚的酒知道她有多么的痛。
苏靖安就只是低着头,往事如潮水,一浪浪的涌了过来,她都要窒息了。
酒喝到最后,又开始三三两两的唱歌聊天,黄老岁数大了,不能陪同学们这么闹腾,几个同学一起把她送上车。
车子临开之前,黄老拍着苏靖安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慢慢来。”
苏靖安明白黄老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孩子啊。
黄老感慨,从小就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全都藏在心里,就是再委屈再难过也都会微笑着面对别人,温柔这词仿佛就是为了她发明的,她是让别人开心畅怀了,那她自己呢?
一直喝到十一点多。
三三两两的大家开始告别撤退,高夕辉这段时间在党校教学,她不需要走。
苏靖安是手下来接的,她离开前看了一眼高夕辉,高夕辉低着头在摆弄手机,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心疼了一下,苏靖安缓缓的往外走,刚刚她还没觉得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