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深吸一口气,脸上堆出笑来,远远冲秦清一拱手,“真是巧了,没想到师叔也在此间。”说着,又冲秦清身边几人团团一拱手。
秦清嗯了一声,根本不理他。众人见秦清这般态度,也就礼貌地冲邓神秀点点头,依旧自顾自说话。
邓神秀暗暗叫好,行到远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手从隔开两对沙发的红木条案上取了一只蜜橘,一边剥了取食,一边欣赏窗外风景。
湛蓝的天幕上,白云朵朵,天风温润,脚下是滔滔汉江,襟带着绵延群山,如此美景,再配上入口香甜的蜜橘,邓神秀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当然,如果没有和秦清斜对座的唤作张兄的圆脸白胖书生不停地向秦清献殷勤,时不时朗诵他那定是憋了多日才沤成的酸腐之作,他的心情能更好一些。
张兄一首“静夜咏怀”咏罢,旁边还真有捧臭脚的,寥寥两声赞叹后,张兄谦虚地笑笑摆手道,“张某不才,也就有些诗文之才,不过我这点本事,比之汉阳邓神秀应该还稍逊风骚。”
“张兄未免也太自谦了,依我看你的诗文,不说胜过邓神秀,至少也能并驾齐驱。”说话的是个鼻头生着细微雀斑的娇俏少女,就坐在秦清身边,明着是赞扬,眼神里却透着狡黠。
张兄连连摆手,“过誉了,过誉了。”神色却是相当愉快,“传闻秦清小姐和邓神秀曾有交集,不知秦清小姐如何评价邓神秀。”
秦清清冷的眸光从邓神秀身上一闪即逝,“我和他不熟,不便评价。”
说着,起身告个罪,行到邓神秀对面坐下,咬着银牙,压低声恨恨道,“你是真把我当了你家佣人?”
她恼恨邓神秀不给自己回信,她在信里除了通报刘氏的情况,也藏了些别的意思。
但邓神秀那一阵很忙,根本没工夫仔细看她的来信,对那些字外之意,全然被把握住。
邓神秀悄声道,“师叔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一向敬重师叔,若无师叔,何以有我。”
“我不是你妈。”秦清撇嘴道,“行了,懒得和你算前账。有些事你心里没数?
这次的鹿鸣会,规模远比往常来得大,你如今的名声,啧啧,扶摇直上,早成了靶子,你还敢往那处凑?”
邓神秀远望流云,深沉一叹,“我也想低调,可实力不允许啊。”
秦清噎了口口水,险些没喷出来,俏脸胀得通红,“你就作死吧。”
邓神秀含笑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