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家寡人啊。”
广元皇帝的声音清冷,透着一丝凄凉。
陈升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
“既然问不出来,就别耽误工夫了。
谢玉的案子,刑部的那群苍蝇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追查吗?你们夜司处理谢昆后,和谢玉案联系起来,正好堵住悠悠众口。”
广元皇帝一锤定音。
“奴婢遵命。”
陈升正待告退。
“老狗,你说谢昆是谁捅出来的?”
广元皇帝又说话了。
陈升恭谨道,“奴婢不敢妄言,倒是谢昆有所指认。”
“都有谁?”
“北静王萧海里、金蝉博士邓神秀。”
“海里那孩子恨朕不假,但不至于这么蠢。
谢昆指认他,不过妄揣朕意,就冲这一点,活剐了他都不为过。
至于那邓神秀,近来,我好像有两三次听到这个名字。
德华那里又招揽到了奇人异士?”
广元帝的声音没有变化。
但陈升还是听出了他情绪上的起伏,“虽然邓神秀金蝉博士的封号,是东宫签发的,太子并未和此人见过面,此人甚至不曾来过东都。
多半是太子背后那帮人的手尾,陛下最知太子素来宅心仁厚,难免为小人所趁。”
广元皇帝道,“朕的儿子什么样,朕自己清楚。
邓神秀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冲区区一个金蝉博士,不至于让朕听了好几次他的名字。”
陈升道,“此子生于淮东,年方十九……”
“威远侯的血脉?”
广元皇帝的语气加重。
陈升道,“世间盛传,除非滴血认亲,但邓孝先极为介怀邓神秀的身份,因此与他争锋,传言未必为虚。”
“你接着说,这小子有点意思,原以为能做出散发弄扁舟之句的,应当是个潦倒儒生,想不到他还有如此胆魄,敢手刃那谢玉,富贵人家养不出此等血勇之士。”
广元皇帝终年清修,遥控朝政,已多年不曾上朝。
清修的日子,平淡如水,此刻听陈升说邓神秀的过往,仿佛听少年历险故事,竟也津津有味。
“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嘿嘿,就是学那些腐儒搅弄风气,把持朝政么?这混账年纪轻轻竟也会搅弄人心。”
听邓神秀击鼓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