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在家欢天喜地,满郡的大户集资为她建造贞洁牌坊,整修宅院。还采访故老,收集她十五年来住寒窑破洞,吃粗糠稗子,含辛茹苦养育洪大守的事迹。
洪大守却急的直跺脚,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听周围各家宅院里凌乱的声音,那是典洞与校洞各处可以上殿的大监们在摩拳擦掌,准备去昌庆宫大战一场的声音。
家里做早饭的厨娘已经起来了,看到洪大守披着衣服站在院子里,连忙端了一碗热粥过来。
粥还烫,可尚未退却的寒风很快就席卷它那点热度,洪大守食不知味,吃到一半,粥都凉了。
“怎么这么早起来?廷议推举考官,起码也要到巳时末才有结果。”
金斗吉也披着棉袍子,出来吃早饭,他每天作息比洪大守规律。毕竟要晚上请大人们去吃酒,早上去衙门混脸熟。
“总是急,睡不着。”
“要我说,你不如回丰山洪氏续谱,那样再差一个别试总能过的。”
“别试终究不是正途,如非进士科文试出身,终究不美。”
“朴台是进士?闵监是进士?金判是进士?除了枫皋大监是进士,谁还是进士?”金斗吉掰着手指,给洪大守数了起来。
诚然,这些高官显爵大部分是通过别试这种特别考试获取功名的,也一样做官。可他们背后有庞大的家族势力,可以为他们在别试中抢夺名额。
洪大守自己光棍一个,根本没有家族势力。除非真的和金斗吉说的一样,去认丰山洪氏的家门,做丰山洪氏的子孙,那也许还真的能混一个别试中试。
“所以说啊,今年不行,明年再来。反正有门路,怕什么?”
“还是老兄你看得开。”
“我这不是看得开,我这是肉不在我碗里,说话轻省。肉在我碗里的话,我比不过你,指不定已经去光化门外等消息了,哈哈哈哈哈。”
金斗吉用手指了自己,又指了指王宫,笑着和洪大守坦诚。
倒是一句大实话,劝别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理智清明,可自己陷于其中就难能自脱咯。
不过有个人插科打诨,洪大守暂时倒也心静了下来,坐到了屋里。随意的扯过一本书,也不是真要读什么,打发时间而已。
大约难捱的熬过了三个小时,街上突然喧闹起来,唤了一个仆人去外边打听。
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举着红旗,放腿狂奔的铺兵向汉阳四方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