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书久处出来,洪景来和赵万永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这人难道真的是大公无私到只是为了加强王权?
李书久又不是什么大院君,他作为宗亲是绝对不可能执掌中枢大权的。李朝早期那些互相厮杀,人脑子打出狗脑子的父子相残、手足反目、叔侄操戈的教训太深刻了。
一旦掌握了权势,同样都是王子王孙,能有几个人真的心怀澄澈,不染尘埃?
有机会向最高峰攀登,而且自身还有血统优势,干嘛不上?
所以他李书九最多也就放放嘴炮,管管宗亲,管管礼宾,弄两个钱使使。就算掌握兵权,也肯定是山沟里那种距离京城山高路远的地方。
那他积极的推动纯宗大王亲政,甚至不惜触怒贞纯王大妃、金祖淳、朴宗庆等一干掌权者。
图什么呢?
思来想去,几乎没有什么好图的啊。
如果说钱,那李书久家不说豪富第一,也绝对是富贵人家。作为宗亲,他代为执掌全国的盐田,然后用盐田的收入养活数量已经很大的宗亲。
你说他手脚干净到只取自己那一份?怎么可能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加上朝鲜这边的盐业虽然垄断,但主要是为了养活宗亲,国家既不从里面获利,也懒得推动盐业的发展。
历代管理盐田的宗亲们不学无术的多,根本不会促进生产,也满足于当前盐价带来的稳定利润。所以这年头朝鲜都没有什么贩私盐的,实在是私盐贩出去的价钱和官盐差不太多。
权力和金钱都无法得到回报,李书久总不会是为了美人吧?
冲冠一怒为红颜?你搁这儿开什么国际玩笑?
稀奇了,洪景来第一次无法从人心上揣测一个人的目的。
赵万永显然也没有想明白,两个人只能略带思索的回到馆舍。
这件事很快被抛诸脑后,伴随着全罗庆尚等处的官办行商汇集,准备赠送给德川家齐以及其子的礼物也大致备妥。
而且很显然的,整个庆尚道的各处水军万户所,水军兵营,以及水军统制使中军,就剩这一条独苗一样的板屋大船。
就这一点来说,历任的东莱判官和富山浦水军万户起码还有一点良心,保全了一点军备。
以通信使李书久为首,使节团官员登上富山浦永嘉台,向汉阳舞拜,随后庆尚道观察使以及东莱府使赠酒宴和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