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人群中退出,洪景来打发走了那个下人,反正李禧著认路,也不怕走丢。
本想邀请人家去幕府安排的馆舍里谈,但那年轻人说有碍幕府体制,不愿意去。于是找了一个兼营某种生意的酒屋,毕竟在江户河原,这过去不远,可不就是那啥一条街。
“去年六月,我在择捉岛的沙那地方,测量当地的地理情况。”
“原来贵国已经开始测绘虾夷地方的舆图了吗?”洪景来对这个也蛮感兴趣的。
“对!测量完虾夷地方之后。我还会去桦太地方继续测绘,只是如今身体不允许。”
洪景来心下暗暗吃惊,原以为日本闭关锁国正是最后一段严禁期,万万没想到居然已经派遣武士官员测绘库页岛的地图。
对于当地的领土野心,原来早就是昭然若揭,真真是不可小觑。
“还是说露西亚国的事吧。”洪景来点了点头。
“其余的我说不太清,但是露西亚的兵卒各个人高马大,深鼻高目。不用刀枪,而是专用铁炮,但他们的铁炮上装有枪头,便于近身搏战。看似简单的几式,却让当时在官厅的侍卫完全无力招架”
“嗯嗯,那兵力呢?”
“那倒是不多,登岸的也就三四十人,大兵船上不知道有多少。”
“贵国官厅有多少人呢?”
“遇袭时二十余人。”
“那倒也非战之罪!我国招讨大使闵公招募了上万大军才击败了鞑众三千余骑。”
“是的,那些面貌凶恶,像是长毛鬼一样的夷兵十分悍战。”听闻朝鲜是用三倍以上的大军才击败俄国人,那年轻人猛点头。
他见识过欧式陆军操典下用棍棒教训出来的列兵,自然知道他们的厉害。
而很显然的,幕府的上层们认为敌攻我守,敌兵不过比他们多十个八个,他们都守不住官厅。委实是一堆不堪之辈,这都打不赢,都应该论罪。
而年轻人接下去说的也很符合德川幕府历来的行事风格,战死的功过相抵,子孙奉公。
没战死的,分逃跑和没逃跑的。逃跑的如今正在鸡笼里,准备处斩。没逃跑的则视情况,判处切腹或者监禁。
至于眼前这个年轻人,身受重伤,被人给运了回来。幕府方面以为他是挺不过来了,把他按战死那一类算,所以没有任何处罚,无功无过。
而他的同僚兼好友,由于跑路了,于是判了斩首,一堆人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