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刚领命要下去,见外头传来了脚步声,是武平侯带着燕璟过来了。
“母亲,承儿如今是在戴罪受罚,在没有处罚结束之前,他不能离开宗庙半步。”
昭阳一眼就看到了跟在武平侯身边的燕璟,目睹着武平侯在走进大厅之后,在餐桌前坐下,同时让燕璟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更重要的是,在跟燕璟说话的时候,语气中还带着明显的温和。
这种温和,与面对昭阳时的冷漠,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更让昭阳觉得可气的是,燕璟对武平侯的态度很冷淡,最多只会简单地嗯一声,而武平侯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昭阳恨得咬牙切齿,把手中捏着的罗帕都快要捏碎了,但面子上却要保持着端庄的笑容。
而燕老夫人在听到这话之后,皱眉道:“人是铁,饭是钢,这万遍的佛经还不知要抄到什么时候去,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抄?再者陛下也只是让承儿抄写佛经,又没有不准他吃饭,还愣着干什么,去把大公子叫过来。”
但武平侯却丝毫不退让,非常明确地表示:“若是单纯只抄写佛经,没有其他的惩罚,他如何能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佛经抄写完之前,承儿不准踏出宗庙半步,还请母亲能够理解。”
燕老夫人沉下脸,“倘若我一定要让承儿来用膳呢?”
“如此,儿子只能让承儿去寺庙里,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情况下,将佛经给抄写完了。”
一句话,怼得燕老夫人脸一阵黑一阵白的,但自己的儿子,她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武平侯既然能说得出口,如果真把他给逼急了,他肯定也是能做得出来的。
而且这次也的确是燕柏承做错了事,惹怒的还是魏帝,燕老夫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一家人围坐在一块儿用膳。
在用膳的过程中,武平侯自己倒是没怎么吃,反而是一个劲儿地往燕璟的碗里夹菜。
这副画面,别说是昭阳了,就连燕老夫人看了都不顺眼,沉着声说道:“他年纪不小了,自己有手有脚的,用得着长辈去给他夹菜吗,孩子可不能惯着,不然容易恃宠而骄。”
武平侯夹菜的动作和速度都不变,只轻描淡写地回道:“璟儿初来乍到,难免会一时无法融入家中的氛围,觉得拘谨,儿子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燕老夫人话音一噎,武平侯偏袒燕璟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她就算是把嘴皮子都给说破了,也起不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