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又坐了回去,以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璟儿体内的寒症,是娘胎里带出来,根植于骨髓之中,每次发作带着每一根骨头如坠冰窟,这么多年,真不知他是如何一个人挺过来的。”
见陆怀识又要感慨,苏软软马上截断他的话头:“说重点。”
“幸好从现在开始调理还不算太晚,但即便是我也无法打包票可以彻底根治,但只要璟儿愿意配合我治疗,十八岁算什么,我定然能让他长命八十八不是问题!”
陆怀识是燕璟的亲舅舅,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彻底治好燕璟,想来也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大话。
能得到陆怀识的这个保证,苏软软也算是放心了。
“不过……我能不能留在璟儿的身边继续为他医治,还得要看小丫头你,我瞧出来了,你在他那里是最特殊的,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答应。”
陆怀识觉得自己好生可怜,从来都是别人跪着求着他治病,这还是第一次,他上赶着给别人治病,还生怕对方会赶自己走。
只能说,风水轮流转,一报还一报啊!
两日之后,燕璟身上的毒彻底排除了,而刚好,河道也已经改道完毕,接下来的重点就是重建河坝了。
虽然武平侯觉得燕璟应该再休息几日,但燕璟哪儿是会听他话的人,而且陆怀识还拍着胸脯表示,他出手治好的人,就没有再出问题的。
第三日,燕璟就出门看地势,准备设计河坝了。
原本设计图在这几日就要赶好,这样可以不浪费时间地无缝隙衔接。
但闹了这么一出之后,倒也算是因祸得福,这日出门,外头还在下雨,自打来了沧州之后,就鲜少能有晴天的时候。
苏软软也要跟着一块儿去看看,出门的时候她特别自觉,自己带了伞,不过还没打开,就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扣住手臂,直接拉到了打开的伞下。
“跟着我,不许乱跑。”
苏软软扬起小脸,与燕璟在伞下隐隐绰绰的视线对上,笑得眉眼弯弯,乖乖应下:“好呀。”
以往为了行动方便,燕璟不会带伞,而是直接穿着蓑衣,戴一顶笠帽就出门了。
燕璟先在沧江边转了一圈,观察了一下水流的速度,然后来到了一处比较陡的山坡上。
现场环境简陋,燕璟四处看了看,找了块还能坐的石头,将上头的水擦干净,让苏软软坐下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