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一口暖气出现飘荡在空中,转眼间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双空洞的眼神好似有了那么一点点生气,好似有了那么一点点属于孩子般的亮泽,或许这般他可以在这寒季之中找到那么一丝丝的乐趣,那么一丝丝的温暖,他的要求从来就不高。
只是一声冷喝传来,那双已经能看到些许生气的眼睛顿时变得在此黯淡无光,他转头看去,那是他的父亲。
林言冷着一张脸,眼神冷淡地看着林鹤,好似宣誓着在这个家中的地位,但林鹤便知道他的唯唯诺诺,知道他在整个林府之中仅仅是个只比下人好上一些的废物罢了。
从自己记事起他就再未喊他一声父亲,因为他不配,他可以听到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的哭声,听到房内传来哐当作响的砸物声。在外人面前他可以放下他的一切尊严卑躬屈膝,在自己人面前他会拿起属于他的架子,装模作样呵斥着自己,可笑得像条狗。
母亲的哭声,自己的伤痕,破旧不堪的房间,冷,很冷,自从前些日子他的无名怒火,在自己房间的一番大发雷霆之后,自己的门就再也合不上了,晚晚刺骨的寒风吹入自己的房间,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过,包括他自己。
他看着远处名义上的父亲,良久,他松开了抓着靠栏的手,手上满是冻疮,不时见血,他缩了缩衣袖,整了整衣领向他走去,他记得要向他请安,那件单薄的衣服透露出他瘦弱的身子,不厚,除了一件内衣就是林家特制的白色长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件长袍从未更换过。
长袍很是干净,不见补丁,不见污渍,他很珍惜这件长袍,因为在这件长袍的右下角绣着一只鹤,很简单,寥寥几笔,但这却是母亲唯一给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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