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春骇然:“师父的意思是……?”
“嘘。”封如故拿食指点点他的上唇,又越过肩膀看向身侧来来往往的三家弟子,示意他不要声张,“我没什么意思。把我要的人带到下榻处就行。”
罗浮春热心道:“师父要挨个问吗?要从哪一家的弟子先问起?”
“先关着。”封如故冲如一勾勾手指,旋即负手而行,“我去看看那孩子死的地方,回来再去问他们。……对了,别忘了,每个人分开关,别关在一起。”
眼看着封如故抬步要走,罗浮春追了几步:“师父师父,审讯之事可以交给落久啊,也节省时间……”
封如故已经走出了十几米,闻言头也不回,扬手吩咐:“落久,打他一下脑瓜崩。”
罗浮春还没回过神来,身后的桑落久便道了一声“师兄,得罪”,抬指重重敲了一下罗浮春。
罗浮春捂着脑袋,又委屈又莫名其妙:“师父干嘛要打我?”
桑落久抱歉地揉了揉他被敲的地方:“师兄,你忘了?我顶着飞花门掌事之子的名号,身份尴尬,若是参与此事,难免会被其他两家质疑有所偏袒。”
罗浮春恍然大悟,刚想说话,又抱着脑袋嘶地抽了一口气。
桑落久下手挺狠的,罗浮春痛得泪花都出来了,可看自家师弟斯斯文文地给自己揉着痛处,眼里还都是真诚的歉疚,罗浮春哪里还生得起气来,只剩满心无奈的柔情了:“好啦好啦,落久你别管这事儿了,回去好好休息;海净,你去剑川边,领一下今晚负责巡夜弟子的值录册;趁着三家掌事都在,我回堂问一下,当时有谁当时在川边巡视,说不定就有人不肯承认,到时候拿来值录册一对,便是嫌疑重大,优先审问他,师父回来也能省点心。”
看着罗浮春分配完任务、风风火火地赶回暮雪堂的背影,桑落久独自立在原地,抬手按一按胸口,脸上是万年都化不开的温柔春光。
唯有桑落久知道,师父不让他参与调查,不是担心他会遭人非议。
——师父分明是不许他有意诱导、埋线、伪造证据,在这种时候设计坑害飞花门。
——我做了师父三年弟子,事事恭顺,可他还在关键时候,还会防着我。
这个认知,不仅没有让桑落久失望,反倒叫他兴奋得微微发起抖来。
与罗浮春一样,桑落久是仰慕、崇敬着封如故的。
但是,他与师兄截然不同。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骑鲸南去 作品《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第40章突来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