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叹了口气,“是陛下后宫一个失宠的伶人纵的火。说是……因为陛下自从迁都洛阳之后便冷落了他,所以心生不满。
“我听说他放完了火,人还没有跑远就被桃花卫发现了,大概是自知死罪难逃了,就纵身跳进了火海,烧得那叫一个干净啊……尸骨无存了。”
“……这样啊。”冯嫣垂眸。
她昨日有个无由来的感觉——好像魏行贞对西南边要着火这件事早已知晓。
“桃花卫现在是越来越不行了,”李氏忍不住叹道,“幸好你是前天早上出嫁,要真是把迎亲的时辰定在了昨天傍晚,指不定闹出多大乱子呢。”
冯嫣笑了笑,“娘又何必担心,往昔伶人幽怨之下为博圣眷,偶尔烧一两处楼塔也是有的,到时他们在御前声泪俱下娇泣衷肠……陛下最看不得美人受苦,特别吃这一套呢。”
“不一样,”李氏轻声道,“这次明堂的地宫被毁了。”
冯嫣怔了一下,明堂的塔楼是陛下即位那年正式落成的,它的地宫也在那一年被封死,没人知道孙幼微到底在里头放了什么东西,这些年来从未开启过。
“……怎会?”
“所以才说出了大乱子,这优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了咒印之解,刚好前日树妖袭了明堂的塔身,去向地宫的路就直接曝在外面,结果他悄悄潜进去,解了地宫的咒印,一把火把里面的东西都烧光了。”
冯嫣微微颦眉,“这么大的事……肯定不是一个伶人能干出来的。”
“是啊,听说陛下震怒,下令把当时在附近的可疑人等——不论身份贵贱——全都抓起来了,大理寺正在火急火燎地审办查案。”
“那伶人叫什么,娘知道么?”
“何止知道,我还见过呢,”李氏轻声道,“就是前几年最得圣眷的‘婉转春莺’聂小君么,当时陛下不管去哪里都喜欢带着他,这几年应该是长大了,从前的嗓子没了……”
聂小君。
冯嫣微微颦眉,她似乎也对这个人有些印象,大抵是一个声音宛如天籁,总是穿着白衣,遇见生人时会羞怯地躲去帘子后头的男童。
李氏压低了声音,“嫣儿,娘问你,你觉得魏行贞……有问题么?”
“嗯?”冯嫣一下没有缓过神,“他这两日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应该是没机会到明堂去——”
“我哪里是问你这个,”李氏压低了一些声音,“我是问你,你在魏行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