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元时,每过一百零六年,就会发生一次阳灾,所以叫‘百六阳九’。
“如今……有时也用这个词来泛指灾厄之年。”
冯小七点了点头,“难怪……我还没有学过律历志呢,这些历法的东西,太学里似乎至少要等到明年下半年才会排课——”
冯嫣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提前考进司天台,太学的师傅们是不会给你们安排这门课的……小七想去司天台吗?”
冯小七立刻摇了摇头,“我还是想和五哥一样出去捉妖,那个有意思。”
慢慢的,两人终于走到了庭院的门口——魏行贞已经站在了那里。
冯小七刚想开口打招呼,可话音却卡在了喉中——因为就在目光交错的一瞬,她从魏行贞的目光里觉察到了一些异乎寻常的警惕和戒备,甚至是……
厌恶?
这闪电一般的直觉像一道鞭子一样打过来,尽管当她再次望向魏行贞时,对方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平静,但原本准备好的俏皮话,冯小七已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那,阿姐,我……我先回去了。”
冯嫣几乎在这瞬间感受到了小七身上想要躲闪退避的心情,她没有挽留,而是轻声与她告别。
等到冯小七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冯嫣才回过头来,“……你刚才做了什么?”
魏行贞不解,“我吗,什么都没做啊。”
冯嫣深深地望着魏行贞,魏行贞目光坦然,并不闪避。
“算了……”她把目光移向别处,轻声道,“阁楼上的琴,方才是魏大人在弹吗?”
“嗯。”
“你还碰了别的什么东西?”
“没有了。”
“好,”冯嫣淡淡道,“今后若再回门,魏大人在一楼待着就好,不要再上阁楼。我不喜欢别人乱动我的东西……那把琴既然魏大人碰了,就赠给你吧。”
魏行贞怔了一下,这时才突然反应过来——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别人”,何以一到这庭院来,就忘记了!
“我……”魏行贞还想再解释几句,冯嫣已经径直往屋里走去了。
往前走了几步,冯嫣忽然停下来,“今晚去放河灯,魏大人准备好了么?”
“随时可以出发。”魏行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