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正月十六,在冯小七从长公主府回来以后,都会亲自下厨给小七做点好吃的。
冯嫣看在眼里,有一天便问李氏,“小七的生辰,是不是也在正月十六?”
李氏连忙让她住口,并叮嘱道,不要和任何人提及。
冯嫣自然不会提,但至少她理解了为什么每次听小七夸赞岑灵雎的生辰宴时,李氏会显得有些心疼——因为那天也是小七的生日,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再到后来,两个女孩子都长大了一些,也不知道为什么,岑灵雎就和冯小七闹翻了,两人再不来往,见了面也不说话。
“今晚还是老规矩,”孙幼微的声音忽然将冯嫣拉回现实,“你们各自一次提名机会,只能提别人,不能提自己。被提名者,就带着自己的坐席到前面来。”
话音才落,底下的人便争先恐后地举起了手,一个一个报出了朋友或亲眷的姓名。
被提名者捧着自己的坐席依次走出,今年的花样千奇百怪。
有木藤编织的巢形圆垫,有碎布剪裁的吉祥方席;
有人说自己的席垫在药炉上头熏蒸了七七四十九天;
还有人拿着岳溪萃兰——孙幼微最爱的一种茶叶——填了枕芯,所以坐在这席垫上头会闻见一股清香……
孙幼微听罢,立刻嫌弃地皱起了眉,“……焚琴煮鹤。”
其间也有不少精品,譬如贺家与江家的双面绣,用了孔雀金线与月华锦,织法极为细腻;
又譬如岑家的玳瑁镂刻,取用了一整块完整的龟壳打磨融炼,且不论其雕功如何精湛,单是那块三四尺长的龟壳,便是世间至珍。
几轮下来,大部分用心准备了坐席的人都在御前走了一遍,所有人对今晚这御酒赏赐会花落谁家都有了猜测,多少八九不离十了……
“灵雎呢?”孙幼微忽然笑起来,“这种热闹,她没有不来凑的道理。”
长公主府那头,岑灵雎一听此言,便站起身答话,“回陛下,儿臣在呢!”
说着,她便抱着自己的坐席向着孙幼微的方向快步而去——要不是因为临出门前,祖母再三叮咛“不要出风头”,且随行女官一直跟在她身后,她早就起身了。
今日这酒,她志在必得。
众人望向岑灵雎手中的席垫,不由得都略略一怔。
不知为何,那薄薄的席垫在灯火下看起来极为璀璨,缎面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可那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