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时有诡异的长啸传来,但再看不见姑射的身影,
他们聊了许多旁人的事,像是冯远道与李氏,五郎和阿予,杜嘲风与纪姝,小七和纪然……但独独没有聊他们自己。
“那梳妆盒和信,天师现在还留着吗?”
“没有了。”魏行贞低声道,“当初他把那个小院送给纪然之前,把盒子砌在墙里了。”
“可惜了……”冯嫣喃喃道,“现在这情形,怕是再找不回当初的笔墨了。”
“也不会,纪姝的回信就是一首小词,天师早背下来了。”魏行贞说着,便与冯嫣说起他们先前在三辰山中的谈话,以及那个关于“东皇”的问题。
“阿嫣觉得呢?“”
“……很难说哎,毕竟我连纪夫人的面都没见过,”冯嫣想了一会儿,“但我觉得,与其说那两句话是她在重申‘我心意已决,绝不动摇’,不如说是她在向天师说,‘我如今这样的生活,也很好,你不必再为我担心什么’。”
魏行贞低下头,“为什么?”
“既然之前天师的每次登门拜访,都被纪姝拒之门外,那这次也只是一个梳妆盒而已,纪姝不愿收,丢了或是送人就好,何必要专门回一封信呢。”
“春风吹不到梅花的身上,但梅依旧是百花之中,最早见到司春之神的那一支。”冯嫣轻声道,“当年因为贺昀州纳妾,纪姝提出和离的事情在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直到上达天听,陛下表态,纪姝才终于得偿所愿。
“而仅仅因为丈夫纳妾,妻子就休夫,并带着孩子一并离家的事……从前又哪里有过啊。
“即便当时娘家与婆家都在震怒,时人也大都不能理解,她也还是把自己身上的锁挣开了,一个人带着纪然到洛阳落脚。”冯嫣轻声道,“也许……这就是她所见到的东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