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木匣子,沈云并不陌生,父亲活着的时候就见过。
木匣上原本上过油漆,只是年头久了,到处剥落的严重,更是不显光泽。
沈云一脸伤感,拉开薄薄的木盖,只见里面躺着两封书信和一枚印章,印章尾部还穿着一根红线。
先将一封上书“正初吾兄亲启”的书信,放在一旁;又将其余信笺以及灰布包里的便笺,全部取出,一一观看。
原来,在沈云出生之前,沈父曾在山里救回一名受伤的青年书生。
书生名唤“包正初”,沈父将其接回家中,养伤月余方恢复如初,这期间,两人日渐熟络,又义气相投,便义结金兰。
包正初伤好后,辞别沈父进京赶考,从此再没回来,不过在高中之后,却派人来信告知沈父,还赠送了一些银两。
沈云的动作突然凝滞般的慢了下来,面色逐渐变化,最后化为一脸悲痛:“原来娘在生我后不久没的……”
沈母过世后,包正初虽未亲至,但派了人前来吊唁。
到了沈云四岁那年,沈父罹患重病,自知去日无多,于是托人代笔留下两封书信,一封是给沈云的,大致叙说了这一段往事,要儿子长大后去寻那义兄。
另一封书信,是留给义兄包正初的,并需要沈云代为转交,那枚印鉴正是包正初,当初留给沈父的信物。
过没多久,沈父便撒手西归。
到了沈云十岁那年,包正初再次派人,前来送信。
信笺上说当初虽中进士,然官场并不如意,到了如今总算得了皇上的赏识,一举荣升礼部员外郎。
京城梁都距离沈云家乡路途遥远,于是包正初派了一名得力的家丁,前来探望沈父,带上手书一封,邀请义弟全家前往梁都,找他过活。
家丁过来之后,才知沈父亦归天,而沈云又不知所踪,不胜唏嘘。
左右无法,只得留下便笺,告知沈云,如果归来,可以去京城找其义伯投奔,甚至还将包正初的住址留了下来,方便沈云将来寻去。
沈云沉吟良久,轻轻一叹。
最终决定明日就启程去一趟京城,寻到那素未谋面的义伯,好将父亲的书信奉上。
反正这和寻找名山大川的“仙人”并无太大冲突,说不定京城人多,更容易打探到消息,也未可知。
愣愣的坐了一会,沈云收拾心情,起身问四叔借了镰刀扬锹,打算去墓地祭拜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