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花卉和树木,四季皆景致如画。
惠风常抱怨说,她家公子好是好,就是每每得了新苗回来,她们都须得跟着他在园中亲自劳作。
而我觉得她实在是不识宝玉。在祖父眼里,一个连劳作都不肯的男子必定与废物无异,可经营一方田地者,方可经营一家。
我常想,如果我是沈冲的侍婢,定然每日都鼓励他种植花木,哪里也不去,以成全我那独霸……哦不,服侍主人的拳拳之心……
我还痴心妄想着,等我拿回祖父田宅的时候,淮阴侯府要是能倒个大霉就好了。不必像袁氏倒得那么厉害,只需要让沈冲身份尽失,流落街头。那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把沈冲接到我那田宅里。祖父生前的心愿就是让我继承田产,再找一个体面的郎君入赘家中,从此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他虽不在了,但以他的品位,沈冲这般才俊,他一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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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学课业冗长,巳时入学,直到申时才完毕。
太阳已经偏西,我和青玄收拾了书本和纸笔,跟随公子离开。
国子学的学生都是未入仕的年轻贵族子弟,总是备受瞩目。特别是公子这样名声在外的人,每每放学,总是会有些仰慕者在门外等候,只求看他一眼。
所以为免麻烦,我们会绕道,从后门出去。
当然,这是我的主意。
因为学堂后面,是国子祭酒、博士及助教的治学之所,往这里路过,很可能会遇到沈冲。
可惜今日,此处安静得很,似乎无望。
我心中正失落,路过回廊下的一处岔口时,忽而瞥见一个人影朝这里走来,几乎撞上。
“霓生?”他止步,将我扶住。
心中大慰。我尤其喜欢听他唤我的名字,心底总是一阵荡漾,泛着甜。
“表公子。”我行礼道。
公子也看到了他,停住步子。
“你去何处?”沈冲问。
公子道:“回府。”
沈冲看看天色,道:“我亦回府,不若同行。”
公子笑了笑。
日光和煦,虽傍晚风凉,但甚是舒服。我跟在公子后面,看着沈冲的背影,心满意足。
年纪相仿的人之中,公子看得上的人不多,沈冲是其中之一。且二人是表亲,比别人熟识,说起话来从不拘于小节。
托公子的福,沈冲也认识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