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安抚道:“公子何出此言?便是无主公与大长公主相助,公子也必可成就一番大事。”
公子神色稍解,却似乎又并不全然释怀,将宝刀重新系到腰上,跨上马去。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正无奈,旁边忽而传来沈冲的声音:“元初还在气恼?”
我转头,只见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旁。面对面时,我才发觉他穿着铠甲的身形比平时所见更宽厚,让人没来由地心底一蹦。
“正是。”我说。
沈冲唇角弯了弯。
“他不过闹性子,过些时日便好,你莫担心。”他说。
我柔声答道:“我知晓,谢表公子关心。”
沈冲颔首,少顷,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仍温暖。做奴婢的人,无论何时何地总要被叮嘱看好主人照顾好主人云云,甚少会听到有人安慰一句莫担心。
只有沈冲,竟对我这个奴婢也这般温柔……我不禁想入非非,他会不会是对我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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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府和大长公主果然面子大,从雒阳到三辅,公子每日落脚之处,不是贵胄的府邸就是名门的庄园,盛情款待之外,还有慕名前来拜谒的大小名流。
若在平时,公子大概会端着清高的脸,勉强接纳。
可如今,他腻烦不已。
过了弘农之后,他令大队人马从此每日疾行,不必为了下榻之处拖延,若到了夜里遇到不到合适的去处,便在乡舍借宿或者露宿。
我理解公子的焦虑。毕竟何述顶替秦王之时,河西局面已是大好,据说只差一口气便可取得全胜。从雒阳到凉州,少说也要一个月,公子要是去得迟了,莫说上战场,只怕连鲜卑人的鬼影都见不着一个了。
沈冲一向尽职,对此无异议,只告诫公子骑卒们的马匹须得到军驿中更换,否则欲速则不达。
“军驿?”公子皱眉,“还有这般啰嗦?”
我说:“自是如此。人奔走一日尚且疲惫,何况马匹?”
公子想了想,问:“如此,那些鲜卑人奔袭千里,莫非也有军驿?”
我说:“鲜卑人游牧而居,自不设驿。征战时,每人备上两三匹马换乘便是。”
公子颔首,却看着我:“霓生,你也不曾征战过,怎知晓这许多?”
我一怔,忙道:“自是从我祖父的藏书中得知。”
公子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