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身上的衣饰虽不华丽,但看得出不是寻常人家之物。
他不满地转过头来,目光正正与我相对。
我忙捂住嘴。
祖父仍在说着话,声调平缓,我听得半懂半不懂。不多时,他提笔蘸墨,在铺开的白纸上写下了几个字。面前的人忙翘首围观,待得看清,哗然一片。
我前面坐着的那个少年突然站起身来,质问道:“不知先生有何凭据?”
祖父看他一眼,抚须道:“天意何须凭据?”
少年怒道:“妖言惑众,是为可诛!”说罢,便要上前。
我一惊,忙从神像后面跑出来,用力地把他推开。
少年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几乎跌倒。他又惊又怒地瞪着我,眼睛好像要冒出火来。
我正想再去打他,忽然被拉住,怎么也挣扎不开……
“霓生……霓生!”我被人用力推着,没多久,睁开了眼睛。
朦胧的睡眼中,却见是青玄。
他不满地看着我:“说甚梦话,嘀嘀咕咕。日头都上半空了也不见你,公子让我来看,你果然还在睡。”
我揉揉眼睛,望向窗外,果然天已大亮,自己居然睡了那么久。
青玄还在絮叨:“你快快起来,不然公主那边的女官过来查看,又要多言……”
我躺在榻上,望着房顶,摸了摸汗湿的额头。
原来都是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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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与豫章王一向交好,中元节之后,她在家中设宴,邀请豫章王许久。
王后陆氏在王府中养病,此番亦不曾来。豫章王带着世子和宁寿县主来到,两家人坐在堂上,其乐融融。
大长公主问起陆氏的病势,甚为关切。
豫章王道:“来雒阳之时,她在路途中颠簸劳累,有些不好。蒙圣上体恤,入京后常派太医探视,服了些药石,已是好转。”
大长公主颔首,道:“我府中有些宝芝,都是数百年的,你今日带些回去,也聊表我心意。”
豫章王忙道:“这般重礼,岂敢轻受。”
大长公主嗔道:“许多年不见,你倒是见外,连客套都会了。”
赵王笑起来。
大长公主叹一声,道:“想当年天下丧乱之时,高祖及先帝南征北战,我等兄妹亦相互扶持,诸多往事,细想无不感慨。可惜安定之后,你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