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拐进巷子里,将店主人的咒骂声甩得远远。
待终于停下的时候,他看着我,神色高兴又激动,“霓生,我就知你会来!”说着,他眼圈一红,竟似要哽咽起来。
我虽气他还是这样卤莽,但此时看着他,也没有了脾气。我怕他果真会哭出来,忙拍拍他的肩头,像从前一样安慰道,“好了,阿麟,好了……”
曹麟,是祖父的护卫曹叔的儿子,也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
祖父走南闯北,自然难免遇到些危险的事。不过云氏乃杂家集大成者,祖传的本事里,除了外人所知的谋略奇术,旁门左道,还自有一套武艺。其中内涵也甚杂,从防身格斗之技到潜行窥私偷鸡摸狗无所不包。祖父自幼研习,颇为精进,我曾见过他一人对阵几个壮汉毫发无伤。
我身上的本事,亦是祖父所授。他说云氏的技艺本是传男不传女,但他的儿孙里只剩下我一人,也只好教我。且女子比男子易受欺负,须得悍一些才好自保。我虽不知晓为何有祖父在还要自保,但觉得习武有意思得很,甚是着迷,各类本事皆学得利落。
不过祖父告诫过我,这些功夫自己知晓就好,不可随便示人。云氏乃是以学问见长,武艺与其他的旁门左道一般,不过辅佐,不足为外人道。用他的话说,云氏子弟若是遇到脑子都对付不了的事,那么定然是时运到头了,挣扎也无用。
所以,他年轻时一向独来独往,从不必护卫。
直到他遇到曹叔。
曹叔名贤,据说原是个干江洋勾当的。一次,他被人黑吃黑重伤,扔在江里,祖父刚好路过,将他救起。祖父通晓医术,当年周游天下,除了问卜作谶之外,他也时常为人看病,内外兼修,技艺高超。祖父给曹叔疗伤,将他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痊愈之后,曹叔死缠烂打不走,甘愿为仆,执意要留在祖父身边。
祖父被他缠得无法,刚好又觉得自己身边无人挑担做饭倒水打杂甚为不便,便勉为其难,将曹叔收了下来。
在我的记忆里,曹叔白白净净,总是一派斯文。然而做事勤快,一丝不苟,打起架来也颇为厉害。遇到寻常小贼,他一人足以对付,不须祖父出手。
我记得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吴地的山间。那伙山贼来得太多,连祖父也没法安然旁观,只得出手。他要我好好呆在马车上,不可出去,但一个山贼想来掳我。我拿着匕首,一个翻身就刺进了他的脖子。我至今记得腥热的鲜血喷在脸上时的感觉,那人瞪着眼睛,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