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马的官服,儒雅俊秀。我已经许久未见他这身打扮,只觉看也看不够。
与公子寒暄过后,他看看我,莞尔:“你也来送元初入朝么?”
配上沉厚的嗓音,简直是绝响。
我道:“正是。”
“日后便不可再像国子学那般轻松,须得辛苦你日日早起了。”沈冲道。
我微笑:“自当如此。”
可惜沈冲要去的东宫与公子要去的官署不在一个方向,二人说了一会话,便分道扬镳。
到了官署前,公子下了车,整了整衣冠,对我道:“霓生,你回去吧。”说罢,他整了整衣袂,向晨曦中的高门重檐中走去。
*****
公子早出晚归,我便也得了许多空闲。
桓府的仆婢们消息灵通,知道公子不在家,来找我算卦的人也比从前多了许多。当然,府中规矩多,他们一般在午后主人们都在歇息的时候来找我,算卦之余,聚在一起交换八卦。
近来贵人们皆是些琐碎的消息,倒是听说皇帝又染了风寒,在宫中卧病了两日,政务也大多丢给了大臣。
贵胄们对此议论纷纷,关心的自然不是皇帝身体,而是之后的事。传闻,太子听说雒阳城外二十里的高贤寺近日来了西域高僧,携有一顶佛骨金浮屠,内藏舍利,可镇恶宁心,甚是灵验。太子于是即刻出宫,亲自往高贤寺去将那金浮屠请来,献给皇帝。不料皇帝最厌恶在宫中行僧道之事,太子将金浮屠献上时,只冷笑道,朕夜不能寐,连西域高僧都知晓了?太子闻言,面上半红半白下不来台。幸好荀尚当时在场,以太子孝心一片云云劝解,皇帝的神色才和缓下来。
“哦?”一人道,“太子莫非连圣上的忌讳也不知?”
说事那人不以为然:“太子一向我行我素,何时有过忌讳?”
有人叹道:“这位太子,传言每每皆无好事,将来天下便要传在他手上?”
旁人嗤道:“这有甚可操心,我等不过仆婢,天下谁来坐不是一样?”
众人皆笑。
公子虽入朝,却仍不乏游乐之事。数日后,我再度跟着公子入宫,不是去官署,却是去宫中的校场。
太子一向爱好马射,时常呼朋引伴,在宫中的校场一比高下。
这些天天气凉爽,太子玩心又起,召集几十贵胄子弟入宫马射,其中也有公子和桓瓖。最难得的,是沈冲也在其中。他是太子冼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