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辜道:“奴婢为人算命不假,可确不曾敛财。公主可派人到奴婢的房中搜寻,若有其事,那些钱财在何处?”
大长公主没有答话。
我知道她答不上来。我当然不会傻到把钱都放在能让他们找到的地方,那些爱嚼舌根的人之所以一直拿我无可奈何,就是因为他们说了也找不到证据。
“罢了,我今日也非为计较此事而来。”大长公主拿起杯子,悠悠地喝一口茶。
“我与主公亦非不通情理之人。”少顷,她放下杯子,道,“爱财之心,乃人之常情。你也算出身良家,能读会写,平日侍奉公子也算尽心,我与主公都是看在眼里。上回我与你说过,让你跟了元初,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此番之事你也知晓,你若尽心辅佐桓府渡过难关,桓府自不亏待于你。事毕之后,我赐你田土百亩,钱两千,日后再不必为人算命,如何?”
我讶然。
心里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大长公主不愧跟秦王兄妹一家亲,连拿来要挟人的招式都如此相似。只是同样的空口许诺,大长公主比秦王抠门多了。秦王说话虽让人讨厌,但至少能开出云氏田产和给我赎身的价码;而大长公主所求乃是全家继续富贵,却只肯给田土百亩,钱两千。
不过她到底与秦王不一样。秦王虽然可予我所求,却是要让我再去卖身;大长公主则是反过来,她有求于我,这便是生意。所以,她既然开了价,我断然没有不还价的道理。
“奴婢谢大长公主!”我拜道。
大长公主对我的反应似乎很是满意,正要再说,我接着道:“公主大恩大德,奴婢原不该推却,但只怕此事不可为。”
大长公主笑意凝住。
“怎讲?”她说。
我说:“如公主所言,云氏确有窥天之玄术。桓府之事,乃关系国运,亦非此术不可。然奴婢平日所为,无论是替人算命还是卜问战事,皆不过寻常问卦。而那玄术,奴婢已无法施展,故不可为。”
“为何?”大长公主紧问道。
我说:“公主可知命契?”
“这是何物?”
我说:“窥天玄术相传乃轩辕氏所创,其最紧要的一处,乃以子孙血脉为供奉,与天地立契,谓之命契。因得命契,玄术可为子孙继承,相辅相因。然此术乃天地正气所化,最是强悍,浸入血脉,命强则术强,命弱则术弱。奴婢不幸,天生命有不足,一度垂危。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