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人?”
我说:“我父母早逝,祖父过身之后,便只剩我一人。”
沈冲讶然:“没有别的兄弟姊妹?”
我说:“一些堂亲也有,不过住得远些,不常来往。”
沈冲露出感叹之色,却道:“霓生,你将来若有何难处,与我说便是。”
他的声音温煦,仿佛春风,吹皱一池湖水。
我的心砰砰跳着,仿佛揣着一只小兔。
他确实喜爱花草,身体才好一些,他就惦念着不久前种下的那些新苗,让仆人用撵将他抬到院子里去,亲自查看。
秋日阳光正好,落在他病弱苍白的脸上,温和而剔透。他靠在撵上,低头查看着那些花草,眉头微微蹙着。我想,怪不得有人会喜欢什么西子捧心美人病娇,果然让人迷醉。
当然,这般机会乃是我梦想良久,自然不会错过。
我不厌其烦地陪在沈冲身旁,替他摆弄那些花草。从前在淮南,我时常跟着祖父去看佃户耕作,知道一些稼樯之事,自然也能对付花草。在沈冲的指点下,我松土剪枝,不但轻松胜任,有时还能跟他聊上些花木之事。
看得出来,他颇为满意。
“你在元初院中也种过花么?”他问。
我说:“不曾。只是从前我祖父也爱治园,我常常给祖父帮手。”
沈冲颔首微笑:“你祖父必是个风雅有趣之人。”
我听了,心里受用不已,就好像他夸的是我一样。若是祖父听到了,必然也会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