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微温,带着如兰似桂的味道。他看着我,没有言语,烛光下,眼眸似墨水洇开一般,深邃而意蕴不明。
我忙将他放开。
“我……我拿到了。”我宣告胜利,却忽而有些结巴。
“嗯。”公子坐起来,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四下里有一瞬的安静。
我掩饰着不自在,道:“公子,这赋归我了。”
公子没有看我,提笔继续写字:“随便。”
我应一声,大方地将那纸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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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公子没有让我给他掐背。以致我睡下的时候,比往常早,竟是睡意全无。
睁眼闭眼间,书房里的那番情形依然清晰。说来,这些年我服侍公子左右,方才那样的感觉还是头一次。
就像……醉了酒。
祖父教我,无论遇到何事,皆必以镇定为先。所以,我遇到心绪烦扰时,一向很能厘清。
我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觉得此事乃是合乎常理。
我再怎么不拘小节,也是女子,而公子,多年来倾倒世人亦非浪得虚名。我扪心自问,我长这么大,有没有跟男子这般打闹过?
没有。
除了窥觑窥觑沈冲的美色,偶尔为公子擦擦身,仅有一次的奉命跟着公子骑马……当然,公子当年生病的时候,他全身都是我服侍的。但我可指天发誓,我那时乃是怀着一颗淳朴之心,就算是为公子擦身,也是隔着褥子,胡乱擦一把了事。
所以,人之初,思无邪,我方才那般不自在乃是天性使然。但若说我对公子动心,那是远远不及。爱慕公子思之如狂的人,我见过不少。别人不说,就说惠风。方才那场面,若是换做她……我肖想了一下,摇头,定然惨不忍睹。
这么想着,我安心地闭眼。
毕竟今夜也是有大收获的,公子那篇赋,就算文采略差,书法却仍是上好,恐怕值得好几万钱呢……
许是白日里的事太多,这一觉睡得不太踏实。
我梦见陪沈冲在园子里赏景,他对我说,他喜欢我很久了。我正高兴得忘乎所以,转头,却发现自己在东宫,皇后拿着一把刀追杀皇太孙,宾客们袖手旁观,而梁王和长公主在谈论晚上吃什么。我正想着此事大约还要找沈冲想办法,赶回去,才进门,却发现自己进的是桓府。公子正躺在榻上,衣衫半褪。他看着我,很不高兴,说你去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