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生,就算你帮不得,我也必不怪你。”
话到了此处,便是说开了,我笑笑,道:“如此,便如表公子之言。”
去探望太子妃的日子,就定在了明日。
沈冲毕竟老实面皮薄,大约是因为公子在场,他没好意思开口让留我下来,我深感遗憾。
否则,我还可以就如何给太子妃看病的事,与他推心置腹,促膝长谈,顺便道道心曲,诉诉衷肠……
当然,话说回来,我做这事,其实也并非只是为了沈冲。
如今情势,太子妃和皇太孙仍甚为重要。原因无他。皇太孙虽然捏在皇后手里,但他仍然是储君,皇帝不能主事,他就是名义上的天下正统。而一旦没有了皇太孙,各方势力势必失控,便是我这般没心没肺的人,也知道后果如何。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乃是我竟然像狗一样被追了半个内宫,而我和公子的性命也险些断送在皇后手里。这简直奇耻大辱,孰可忍孰不可忍,能坏掉皇后的任何一件好事,我都乐意得很。
“你真要去给太子妃治病?”从淮阴侯府回来的时候,公子问道。
我说:“公子以为不可么?”
公子道:“你如何治?也在她面前做个梦?”
这就是公子十分不可爱的地方。别人看我装神弄鬼,都愿意只看结果,对过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公子则不一样,他总是想什么都知道,时常让我疲于解释。
我说:“仙人示下也不一定要托梦。”
“哦?”公子饶有兴味,“那如何示下?”
我故作高深:“此乃天机,说了便不灵了。”
公子似乎料到我会这么说,似笑非笑。
“霓生,”他说,“明日我也去。”
我讶然:“公子去做甚?”
“自是看你救人。”公子看着我,意味深长,“我还从未看过。”
此事无须装神弄鬼,他看不看都无妨。
我坦然而温和:“如此,自是随公子所愿。”
囚禁太子妃的慎思宫,是毗邻宫城的一处行宫。那里与别处宫室不同,不仅位置偏僻,且四周的高墙如城墙一般坚固,乃是绝佳的禁闭之所。
沈冲虽能行走,但毕竟伤口还未痊愈,只能由侍从抬着步撵前往。
他有太后谕令,可出入慎思宫。守门的卫士查验了谕令,又看向我和公子,道:“此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