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比他母亲清醒多了。我忽而有些欣慰,日后我离开了公子,也不必担心他会被那些旁门左道的人骗得团团转。
见我不出声,公子追问:“我说得可对?”
我本来也从未打算过在公子面前强行装神弄鬼,反正装了他也不信。而方才他那般开窍,竟然会与我一起使诈蒙骗,着实教我意外,也教我明白过来,我那些把戏在他面前再也不会有用。
“公子是主人,说什么便是什么。”我神色自若道。
公子当我是默许,看着我,神色兴奋。
“你那时为何要借占卜说道?”片刻,他好奇地问,“你发觉了鲜卑人计策,乃是好事。”
我无奈:“我不那么说,谁人会信?”
公子看着我,道:“我会。”
我不以为然:“公子这么说,也不过是因为如今知道了原委。那时鲜卑人以人畜尸首为遮掩,便是公子要信我,旁人也未必敢动。”
许是觉得有理,公子没有反驳。
“霓生,”他说,“日后你心有所想,皆可告知我,不必再去装神弄鬼。”
我眨眨眼,道:“公子,遮胡关和今日之事确是我装神弄鬼,可我也确有卜问通灵之术。”
见公子拉下脸,不待他开口,我补充道:“公子若不信,那便说说,我当年如何救了公子,近来又如何救了表公子?”
公子哑然,片刻,看着我,忽而一笑,全无纠结之色。
“不知。”他说,“可终有一日,就算你不告知我,我也会知晓。”
他的目光笃信又骄傲,却是灼灼生辉,让人逃避不得。注视着我的时候,我几乎有一瞬失神。
“公子才唬人。”我一脸不以为然之色,掩饰着心底的不自在,转开头去。
出了宫城之后,公子随沈冲回到了淮阴侯府。
“霓生,今日之事,多亏了你。”待得摒退左右,沈冲对我道。
他的夸奖我总是很受用,笑笑:“不过举手之劳,表公子过誉。”说着,我不禁瞅向公子,他轻轻吹着手中的茶,似无所觉。
“只是你说的那荧惑守心和彗星,可是确实?”沈冲道,“这般事,连太史的灵台承也无法直断。”
我说:“自是确实,我昨晚夜观天象,继而卜问,正有此象。”
话音刚落,公子咳了起来。
看去,却见他正把杯子放一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