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别扭地嗫嚅,“我歇息一会便可回去。”
“歇息到何时?”公子道,“跌打之事,你知晓得多我还知晓得多?”
这倒是确实。公子平时除了联系剑术骑射,也学搏斗,少不得磕磕碰碰。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跌打损伤是家常便饭,便是公子这样防护万全的贵公子,也懂得许多伤痛缓和之法。
“快些。”他不耐烦地催促。
我看着他高高的肩背,无语。
公子果真从不曾服侍过人,连怎么背人都不会。
“公子,”我无奈道,“我够不着。”
公子一愣,回头看看我,片刻,蹲下些。
我只得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片刻,将双手搭在他的背上。
公子圈住我的腿,未几,站起身。
他的气力的确比我想象的大得多,虽背着我,却丝毫没有吃力的模样,似乎不过背了一个行囊,步子轻快。
我在他背上,感觉奇异又别扭。
我的手肘撑在他的肩膀上,尽量不让自己跟他贴得太近,但我毕竟被他背着,近在咫尺。
我又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带着浴后的清香。
公子的衣裳一向熏香,且很是讲究,根据时节、厚薄甚至场合的不同,熏香所用的香料亦是不同。不过即便如此,我仍然能分辨出公子自己的味道。那是我在他身边服侍许久,自然而然熟悉的。很淡,如同太阳晒过后的褥面,甚是干净。
想这些做甚……心里不禁又鄙视起自己来。我努力地将那些讨厌的杂念赶走,将眼睛注视着地面,还有那个在月光下突兀行走的人影。
公子自幼便时常来淮阴侯府玩耍,对于这里的院子和花园,他比我熟。虽然路上铺着不便摸黑行走的各色卵石,但公子仍健步如飞,如履平地。
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夜风吹在脸上,方才说话时的那股血气渐渐消失。我讪讪地想,也不知惠风若是知道了,如何作想……
不过,虽然我一直贴身服侍公子,只有这样的时候,我才会蓦地发现公子的脊背的确很是宽阔。我的手放在上面,张开手指,根本够不到边际。
直到公子走进沈冲的院子,仆人看到连忙走过来,我才结束一番胡思乱想。
公子没有让仆人接手,只吩咐打开我的房门,然后走进去,将我放在了榻上。
“取一盆水来,”公子对身后的仆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