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要看不到了,再不快些,我等便要赶不上。”
说罢,他一边放着缰绳,一边大声道:“逸之,坐好!”话音未落,又抽了两鞭。
马跑得更快,我只得用力抓住车轼,以免自己真的被颠了下去。
风从雒水那边迎面而来,疾劲而冷冽。公子却转头看着我,笑起来,就算是那脸上脏兮兮的,也不掩得意之色,仿佛一个摆脱了大人管束的孩童。
公子头一回驾车,的确甚为教人头疼。颠簸了一段路之后,我终于受不了,将鞭子抢夺过来,只许公子操纵缰绳。
他甚为不满,但没有坚持。将鞭子让给我的时候,他那似笑非笑地睨着我的神色,仿佛他自己才是真正懂得驾驭的人,而我,则是那个非要显示自己比他能耐的无理取闹的人,在他的大度忍让之下,得了逞。
不过说实话,公子虽是初上手,除了分寸差些,却是颇有章法。不久之后,马车跟上了前面的范景道,一前一后,径自往远处的乡野而去。
范景道的田庄离雒阳不远,但的确偏僻,周围并无多少人家,倒是适合藏人。主人家的宅院并不太大,不过佃户们住的地方离此地有些距离,比我见过的田庄都远。范景道果然是个读书人,有所有读书人的清高毛病,以为远离俗事便有了超然品格,也不知被佃户们占了多少便宜。
当然,好处则是佃户们不来打扰,则皇太子和太子妃则可安然住上些日子。为了更好地掩人耳目,我给他们编了身份。范景道给他那哑仆人交代的时候,告诉他,太子妃和皇太孙是他的远房侄女侄孙,近来家中遭难,过来投奔于他,要在这田庄中住上些日子,让哑仆好好伺候。
哑仆“啊啊”地连连点头,向太子妃和皇太孙行礼,自去给他们收拾住处。
范景道对二人歉然道:“臣实惭愧,敝舍寒陋,只怕要委屈殿下与太子妃忍耐些时日。”
太子妃道:“此处甚好,少傅何愧之有,万莫再出此见外之言。”
终于落下脚来,众人皆有了些释然之色。然而雒阳危机重重,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如今是暂且安稳,只不知往后,殿下与太子妃如何打算?”公子率先问道。
这话出来,太子妃露出些不定之色,与范景道相觑,一时默然。
我知道公子的想法。先前顾着逃命,走一步算一步,谁也没有功夫多加思考。而如今终于定下来,此事便成了首要之事。
沈冲道:“如今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