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将豫章王召走。”他停了停,看着秦王,目光深深,“朕甚想到府上看看,卿可有何事不可与朕商议,却这般看重豫章王?”
这话语虽说得含糊,但质问之意已是明了。我听着,知道公子必是已经将前后之事告知了皇帝。
“禀陛下。”秦王答道,“臣得诏之后,星夜赶至雒阳,方入城中即得知乱事,前往平定。臣奔波整夜,回府中得知朝会之事时,已是天明。臣思及陛下龙体新愈,唯恐叨扰,然事关重大,故而请豫章王出宫商议。”
我甚为佩服秦王的定力和脸皮。
这般明摆的逼宫之事,在他口中也能理直气壮变成赤胆忠诚用心良苦,让我这个旁人都听得脸红。
不过在五万大军面前,皇帝就算有意问罪也不会撕破脸。
果然,他没有质问下去,却是露出和色。
他微微抬了抬手。
杜良即拿着一份诏书,大声宣读。
那是一份嘉奖的诏令,说的是秦王及辽东将士护驾有功,赐酒食犒劳,自秦王以下将官,赏赐金银玉帛,令秦王率部往雒阳外三十里驻扎,不日返回辽东。
秦王并无旁话,再拜谢恩。身后将士亦随之跪谢,再度发出震耳欲聋之声,几乎将屋顶掀翻。
皇帝不多言,在众人的山呼之声中,摆驾回宫。
我正跟在秦王身后,仍伏跪在地,直到皇帝的銮驾和侍从进了宫门,才站起来。
不过那宫门前,仍有不曾离开的。
我忽而望见公子骑马走了过来,怔了怔。
只见他下了马,走到秦王面前来,径自一礼:“拜见殿下。”
秦王看着他,神色已经恢复了平和。
“元初。”他微笑,“别来无恙。”
“在下甚好。”公子道,说罢,他看了看我,道:“在下的侍婢云霓生,如殿下之已经赴约,在下来将她接回。”
这话虽然听着像是在征询秦王之意,但那语气中全然没有等秦王应许的意思。
秦王有些诧色,公子则看着他,目光明亮,对视不避。
我心中一喜,也不管秦王答应不答应,即刻走到公子的身边。
“公子……”我声音出来,忽然觉得它挼甜甜软软的,像在撒娇。
公子看着我,眉间似有些疲惫,却满是温和之色。
淡淡的阳光照在那眉间,分出细腻的影子,像映着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