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看到张郅领着人往后面的院子去了,也跟着过去。
张郅的确是有备而来。
万安馆的客舍不少,院子也有好几处,但他并没有往别处,而是径自去了庖厨。庖厨不远的地方就是进车马的后门,还有马厩。
张郅倒是信息,让几个人进了庖厨,自己则领着人先去马厩查看。
火把的光照下,只见院子里整齐地摆着好些车驾,而马匹则都关在了马厩里,食槽的草料堆得满满。
“这些都是客人的?”张郅看了看,问道。
我答道:“正是。来馆中下榻的客商,不乏远道而来之人。他们驾了马车来,妾这馆中自当也要招待周道。”
张郅没答话,正待再看,一个府吏匆匆走来,脸上有些兴奋之色:“县尉,那庖房院子里有一驾马车,正是那送鱼的!”
张郅却仿佛早有预料,看我一眼,冷笑:“是么,待我亲自查看!”说罢,又神气地往庖厨而去。
小莺面色愈加苍白。
我则仍旧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阿泰驾来的马车就停在庖厨的院子里,车架和上面的货物也没有卸下,原原本本。老钱、郭维、阿泰都站在马车边上,旁边围着士卒,活似被抓了现行正在看押。
老钱本不是个十分大胆的人,见得这架势,已然说不出话来。阿泰则一脸恼怒,瞪着那些人,却被郭维挡在了身后。
“县尉。”郭维一脸无惧之色,带着笑,“这般夜里上门来找小人,可是要还上次赌坊里输的钱?”
张郅不理他,只让府兵将那马车上的几只桶细搜。府兵们领命,推开郭维几人,上前去翻马车上的木桶都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哗”地几下,所有海产混着水,倾泻一地,院子里漫起咸腥的味道。
我看着满地乱蹦的活鱼活虾,心里一阵肉疼。
那些府兵细细翻检,又将空桶空筐仔细查看,却什么也没有。
张郅在一旁看着,脸上已经露出了些异色。
“县尉。”一个府吏走到他身旁,神色犹疑地摇了摇头。
张郅冷着脸,片刻,道:“水!定是那些水有鬼怪,再仔细查验!”
这时,郭维却笑出声来。
“县尉。”他慢悠悠地开口,“这些都是海产,桶里的也全是海水。海水么,自然是咸的,县尉莫非要说小人那桶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