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叙的全是百十年来豫州法曹破获的惊天奇案;这本记的是也是前朝之事,一个青州府的主簿致仕还乡之后写的自述,多是些官场之事,当是留给后人看的,后来因战乱流到了扬州;哦,还有这本,轻松些,都是些凡人如何斗鬼的小故事,无事翻上两页,甚是喜乐……”
就在我津津乐道说个不停的时候,公子忽然从边上取下一本,看了看封面:“香闺十八术……”
我愣了愣,耳根骤然热起,连忙将那书从公子手中夺走。
“为何不许我看?”公子颇有兴味地问道,“何谓香闺十八术?”
我强作镇定:“不过是些妇人之事,梳妆穿衣之类的。”说罢,我岔开话:“公子,天快黑了,我等还是去备些晚膳吧。”
公子望望窗外,颔首。
我趁他转身不注意,胡乱地将那书塞到榻下,随后也跟着出去。
从万安馆里出来的时候,我让小莺备了食盒,里面有现成的饭菜。只须得热上一热,便可吃了。
我才将食盒拿到庖厨里,却见公子已经蹲在灶前,将柴草放到灶里,点火烧了起来。我走过去看,只见锅里也加了水,不多不少,正好可用来热饭菜。
虽然我见识过公子做烤鱼,但是现在看到他在庖厨中像个厨子一样烧柴烹食,仍然让我十分震惊。
我将食盒里的盘盘碗碗放入锅中,将锅盖盖上。
一时无事,我看着公子,忍不住问:“公子怎会做这许多事?”
公子仍在灶前拿着一根木棍拨着火,神色稀松平常:“做多了自然便会了。”
我更是不解:“可公子身边从不缺仆从。”
“出门征战时我从不带仆从。”公子道。
我听得这话,惊诧不已:“为何?”
“你若是个军士,见得主帅一副处处要人伺候的模样,可会信服于我?”公子道。
我想了想,道:“可将帅乃上位之人,总有威仪,有人伺候亦是寻常之事。”
公子道:“霓生,你可知秦王在辽东,为何如此得人心?我出征大漠时,帐下有个属官,曾在辽东做了十年府吏。他说秦王待军士一向甚好,从无上位者架势,就算不是出征之时,他也时常去营中与军士同吃同住,故而军士对秦王忠心耿耿,每逢征战,皆誓死效力。”
我心想,你信秦王那公狐狸精的邪。
“秦王不过做做样子罢了。”我不屑道,“好让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