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着一个无比严峻的问题。
今夜这宅中只有我和公子二人,而我只有一间卧室,他睡何处?
这的确十分教人纠结。
道理上讲,我和公子互诉过了心意,牵过手搭过肩,还抱过。这在那些枕边小书中,已经算得私定终身,坐实了奸情。
我又回想了一下在那些书里,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似乎应该是私奔。但私奔乃不可行,我已经与公子说好。那么只有跳开这一步往下,就是……
“霓生。”公子的声音突然在浴室外面响起,“水热了么?”
“热了!”我忙答道。待得转过头来,只觉心砰砰地跳,惴惴不安,左右为难,脖颈和胸口红得好像煮熟的虾。
云霓生。心里有个声音恨铁不成钢,你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软蛋。
待得公子再洗了一回澡,披着一身新换的单衫走到屋子里的时候,他看到我坐在堂上,有些诧异。
“怎不到室中去坐?”他问。
我说:“堂上凉快,先乘乘凉。”
公子颔首,也跟着我榻上做了下来。
“公子,”我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强自平静道,“我那卧室中的榻已经换上了新褥子,公子今夜就在我那卧室歇息。”
公子露出讶色。
“那你睡何处?”他问。
我说:“书房中也有一张榻,我睡书房便是。”
公子讶色更甚:“你是主我是客,为何不是你睡卧室我睡书房?”
因为书房里有些书不能让你看到。
我讪讪:“公子不是主公么。”
“哦?”公子一笑,“我既是主公,那便更加不可如此。”
“为何?”我问。
“你不是吩咐了万安馆的仆人明日一早就送膳来?”
确有此事。出来之前,我考虑着我不会做饭菜,公子只会做烤鱼,便吩咐老钱安排人手,每日往这里送膳。
“又如何?”我问。
“若他们来早些,发现你我根本不宿在一处,只怕要疑心有诈。”公子道。
我窘了一下。
“那公子之意……”
“那卧室边上不是还有一张榻?”公子问,“平日是何人所用?”
我说:“小莺,她怕鬼。”
公子一笑,起身,朝卧室里走去。
我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