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阿冉来送膳,还是让他留下来吧。”
“为何?”公子问。
当然是因为舍不得。虽然我对独处也甚为热衷,但总让公子这样的人来干粗活,着实甚为暴殄天物。不过我也知道这理由公子不会接受,说出来他定然又会觉得我小看他,只得道:“他们如今都视公子为主公,哪家主公亲自烧火劈柴?公子越是躲避,他们越是好奇,只怕总有人要生疑。”
“主公”二字从我口中出来之后,我的耳根又不禁阵阵发热。
公子却显得比我自在多了,他继续往灶里添着柴,语气不置可否:“疑便疑好了,你说过,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撒谎切不可说得太细,让人捉摸不透方可得逞。”
我:“……”
这话虽听着在理,但我仍不禁疑惑。我曾经对公子说过这样的话么?
正当我迅速回忆自己诓骗公子的那些过往,公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在灶前站起来,转向我。
“霓生,”他说,“我学做粗活,其实并非只是要笼络人心。”
我问:“哦?那是为何?”
“我那时想着,若将来要与你四处奔波,定然顾不得带仆从,须得有人烧火劈柴。”
我愣住。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着一点笑意,却并不随意。那眼睛看着我,颇是郑重。
热气烘上了我的头脑,方才经营的那番镇定心思霎时间土崩瓦解。
“也不会这样……”我嗫嚅道,“仆人总还是用得起。”
这话说出来当然没什么底气,因为公子的想法甚为实在。我如果要带上他,那便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舒舒服服地隐匿,而是彻底变成逃亡。而既然是逃亡,我和公子便不可能每日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置地买仆,安然是生活。尤其是公子,他那张脸生得有多么妖孽,看看昨日那众人的反应便知道。想要带着他过上默默无闻的生活,无异痴人说梦。
不过话再说回来,能被公子如此惦记,着实让我很是沾沾自喜。同时,还有些愧疚。公子这般心意拳拳,而我竟不肯顺水推舟地笑纳,着实活像个勾引良家又始乱终弃的混蛋。
公子不与我争执,笑了笑,忽而伸手来将我抱住。
“霓生,”他低低道,“我就想像现在这样,谁也不要,只有你和我。”
“嗯……”我答应着,只觉心跳得急,却酥软得好像刚蒸热的蜜糕,甜甜软软。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