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郎君,要些什么?”妇人问道。
我随口点了些食物和茶,在伙计呈上来的空当,问他:“我记得从前这店里是个男主人,如今却是换了?”
那伙计看了看我,笑笑:“郎君怕是有两年不曾来过小店了。”
我也笑笑:“正是,两年前我去淮南探亲,曾路过此地。”
“早换了。”那伙计说,“原先那店主人姓杜,听说是荆州那边的人,说要回乡去,便将这店卖了。”
“原来如此。”我点头。
用着膳的时候,我心想,那杜之洋大约是得了公子钱财,又觉得公子是个惹不起的人,怕后面再生事端,便赶紧走了。公子那时也当真善良,听得杜之洋声泪俱下诉苦便痛快地把钱给了出去,若那话是编的,只怕姓杜的在心里要笑公子傻……心里叹口气,我想着日后还须再教公子多长心眼才是,顿时感到身负重任。
“……这豫州的流民看着却是比从前少了许多,可是都去冀州投靠了黄遨?”这时,我忽而听得邻席有人用玩笑的语气说道。
我不禁转头瞥去,只见是三四个人在喝酒。
“嘘!”他旁边的人忙道,“莫乱说话。”
“怕甚。”旁边另一人带着酒气,一摆手,“放心好了,听说如今汝阴郡府连俸禄都发不齐,哪里还有人来管我等说甚。”
“想得天真。”那人喝一口酒,嗤道,“就是连俸禄都发不齐,说话才须得小心。岂不闻那些人敢在县城中明目张胆拿人,随便开个罪名,便让家人拿钱去赎。”
“有这等事?”
“骗你作甚?昨日我在城中才亲眼看见的。”
“啧啧……我听说黄遨还劫富济贫,这些污吏,连反贼都不如。”
“说到黄遨,这豫州的流民也未必真去投了他,说不定都回荆州去了。”
“哦?去荆州做甚?”
“去投明光道啊!明光道如今在荆州可是了不得,有钱有粮,听说好些豪强官府还须得上门讨好。”
“这么了不得……”
“什么明光道黑光道,你们就是嘴闲的,什么不能说便说什么。”一人打断道,“吃酒吃酒!”
那几人应和着,将话题撇开,继续喝酒吃菜。
我在一旁喝着茶,心中却是疑惑。
时隔三年,我两番来到豫州,都能听到荆州的明光道。如今看来,却是比从前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