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都督死在了黄遨手上,也不算冤枉。”
“桓都督此番若寻黄遨不见,该不会也要效仿……”
话才出来,老军士对他做个手势,示意噤声。不远处,两个将官走过。
他们转而聊起了近来的天气,我也不再多逗留,走了开去。
外面虽然折腾得热闹,都督府中却平静如常。我回到堂上的时候,公子正独自坐在案前处理公务。
“公子跟前怎一个侍奉的人也无?”我走过去,问道,“青玄呢?”
“他替我去看水军操练了。”公子在纸上写着字,“这堂上原本也有人要伺候,但她早晨出了门便不见了。”
我讪了讪,不禁笑起来。
公子抬头看了看我,目光在我的衣服上停住。
“怎这副打扮?”他问。
“自是为了打探消息。”我说,“穿这身衣服才好混进去。”
公子饶有兴味:“哦?打探何事?”
我走到他身旁,将自己在城中听到的传言说了一遍。当然,那些关于公子的嘴碎胡扯除外。
公子听了,似全无意外,却道:“无人骂我?”
我心底捏把汗,公子倒是想得清楚。
“我未听到。”我面不改色道。
公子不多问,看着我:“我听青玄说,你让他派人将那石越看得更紧了。”
“自是要看紧。”我说,“公子若从他口中问出了黄遨的下落,自然怕他泄露出去坏了大事。牢中守卫越严,那黄遨越会这般生疑。”
公子颔首。
“但愿黄遨果真上钩。”少顷,我叹口气,“莫白费我等一番心血。”
“他会的。”公子忽而道。
我诧异问道:“怎讲?”
“我查过刘阖时的史官所载。”公子道,“黄遨当年在南楚时,无论水陆用兵,都擅长避实就虚,绕道偷袭,常出奇兵制胜。当年高祖进攻南楚,黄遨亦曾率兵偷袭后军,几乎将高祖断送在长沙。”
我了然。怪不得公子这三年来连连得胜,知己知彼的道理,他已经是纯熟于心。
不过这般想着,我又有些欷歔,不是为公子,而是为了我自己。
从前在雒阳,我打着算命的幌子,从众人口中打探到不少消息,故而能助自己事事料得先机。而如今,我在海盐虽不算十分闭塞,但终究比不得雒阳,这黄遨何许人也,反倒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