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炯。卢信上前,向那人端正一礼:“拜见大王。”
听得这称呼,我知道,那是黄遨无疑了。
只见黄遨微笑,道:“掌事别来无恙。全赖掌事多方打探,运筹帷幄,我等方得以至此。”
卢信谦道:“此在下之责,大王过誉。”
他说罢,身后众人亦上前,向黄遨行礼。出乎我意料,这些人虽管黄遨叫大王,但礼数并不繁琐。他们笑嘻嘻的,行礼也是各式各样,有的拱手有的作揖,却无人下跪,颇是随便。
黄遨亦是一副惯常之色,颔首受了众人的礼,又同卢信问起了邺城那边的事。许是到底做过官,他虽看着虬须满面,但举止神态看上去并不似旁边的人那样匪气外露。眉眼周正,年轻时想来模样不错。
卢信一一禀报。我在后面听着,渐渐放下心来。卢信确是个不错的细作头子,公子带走了多少船只多少人,邺城还剩多少守军,粮食多少,主将何人,他全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对于公子的去向,他并未知晓许多。只知在今日傍晚之时,已经过了雀舌渡。
“那草包都督认旗不认人,”黄遨身旁一人讥讽道,“我等今日来时,与那大队船只迎面而过,他们连个正眼都不曾给。”说着,他“啧啧”摇头,“只怕又是个注定要做我等刀下鬼的邺城都督。”
众人皆笑,颇为兴奋。
我虽听着不太舒服,但大体乃是满意。
我与公子定下的计策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这障眼法。公子的船队除了军士之外,还有许多马匹。表面上看是要去往冀州与黄遨来一场水陆大战,但今日入夜之后,公子会堂而皇之地选一处渡口靠岸歇息,而后,亲自领着将士下船,在夜色的掩护下,由陆路迅速回援,只待黄遨攻邺城,便与主簿崔容里应外合,夹击黄遨。
公子的行动甚是保密,而黄遨也来得足够快,目前为止,公子虽不曾发现这雀舌渡的秘密,但于大体无妨;而黄遨被公子勾引得求战心切,走得太快,已经无法预知背后的危险。
许是看我就不出声,石越得意地在我耳边低语:“如何?可觉大王相貌不凡,颇有气度?”
我吹捧道:“确是如此,果然人中龙凤。”说罢,我问石越,
我颔首,却道:“大王身边那几人是谁?”
石越看去,道:“哦,那是二王三王四王。”
我:“……”
“除了大王,还有这么许多?”我讶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