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这些日子我到处听到有人议论,说先帝正好是第三世,如今新帝继位,竟不足半年暴亡,乃不祥之兆。”
“哦?”我安慰道,“你莫听他们胡说,什么祥不祥的,总不会少了人做皇帝。”
青玄道:“太子还未满一岁,主弱臣强,在史书中都是动乱之始。如此下去,岂非要应那谶言?”
我看着青玄,有些诧异。莫看他平日干活粗糙得很,没想到也曾认真读了些书。
“若太上道君再托梦来,我替你问问好了。”我说,“不过他若说那谶言会成真,你想如何?”
青玄道:“那我就赶紧去跟公子提赎身之事。”
“为何要问了太上道君再提?”我说,“现在就去提不是更好?公子既然许你自己收着那些钱财,便不会不放你。”
“那不行。”青玄道,“在公子身边又滋润又风光,赎身出去可未必有那么好的日子。”
我:“……”
这人还说我心思多,他自己小主意也不少。
“那红俏怎么办?”我说,“她如今有十八了吧,虽是大公子夫人陪嫁来的,过不得多久,不是给大公子做侍妾就是要配人,你可须得抓紧。”
青玄听我提起红俏,倏而红了脸。
“她……”青玄挠了挠头,“我不敢想。她那般美人,谁知能不能看上我……”
我讶然:“你不曾跟她提过?”
青玄瞪起眼,脸更红:“我怎么提?她到我面前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
公子和沈冲他们,跟着岸上的百官,一路摆开仪仗,浩浩荡荡地护送皇帝的灵柩回雒阳。我则按照吩咐,跟着青玄在船上乖乖地等着,直到他们远去了,才终于从船上下去。
此处渡口本颇为繁忙,迎驾的达官贵人们离去之后不久,渡口又被无数的旅人、民夫和船户占据,重新热闹起来。
当然,人们议论纷纷,我和青玄一路走开,只听到处都在说着皇帝的事。
青玄找了一辆载客的马车,说了地方,跟我一道上了车。
我坐在马车里,从简陋的车窗望着外面。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什么都牵扯些情怀的人,不过当雒阳的城墙出现在眼前,还是有几分感慨。
当年,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如同走出牢笼,天地都是崭新的。而三年之后,我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