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
“墙那头也有一把。”青玄道,“你可知隔着墙是谁的院子?”
我愣了愣,脸上倏而一热。
“公子的?”我问。
青玄道:“正是。”
就算再迟钝,我也明白公子的用意。他也知道我要留在雒阳,掩人耳目乃是首要之事。而留在他的宅子里,每日出出入入,难免要面对许多生人,就算我通晓易容的本事,也不能保万无一失。
而住在这里则不一样。这里与公子的院子一墙之隔,只消关上院门,无论是他来看我还是我去看他都甚为方便。
长久以来,我惯于依靠自己,事事考虑在前。没想到这一次,公子早已经想到了我的前头,心中不由地感到一阵暖意。
“不过这宅子你还须收拾收拾,它虽是表公子名下,可钱是公子出的,表公子从来不曾管过。”青玄又道。
“表公子?”我愕然,“为何要放在表公子名下?”
“自是为了避开桓府耳目。”青玄道,“你是不知道大长公主的本事,公子虽离开了桓府,可不曾离开她眼线。上个月,公子还将两个仆人赶走了,就是因为他们收了大长公主那边的好处,要向大长公主报知公子行踪。故而公子若将此处买下,就算做得再隐蔽,大长公主也会知道,也必然会起疑,让人来一探究竟。而让表公子出面则不一样。表公子与公子是至交,他跟着公子置业,亦无可厚非。我听说,他出面买下此宅之后,淮阴侯还甚为着急,唯恐他和公子一样搬出去。”
我不禁笑了笑。
青玄却叹口气:“你说公子可是多此一举?寻个去处安置你罢了,你那花脸画得谁能认出你?竟做得这般麻烦。”
我也叹口气:“青玄,你可知你为何还是孤身一人?”
青玄愣了愣:“为何?”
“你若能拿出公子一成的细心来,红俏也该对你动心了。”我说着,拍拍他肩头,“你如今也是有些钱的人了,须抓紧时日向公子学着些,也不枉我等对你一番栽培。”
青玄冷笑,挥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