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轮到何事?”
“问话。”公子道,“霓生,你喜欢我么?”
我:“……”
“问这个做甚。”我窘然。
“你问了我,我便不可问你?”公子抓着我的手,“你喜欢我么?”
“嗯……”我哂了哂,只觉说出来甚是不自在,“喜欢。”
公子却不满意:“怎这般犹豫。”
我忙果断些:“喜欢。”
“喜欢我何处?”
我无语。
“从头到足,由内二外。”
“不可学我说。”
我只得认真地想了想,道:“喜欢你的脸。”
公子瞪起眼睛,我忙补充道:“我还未说完,手足身体,修为品性,无一不喜欢。”说罢,我哄道,“我自是更喜欢你那内心,才华横溢,知识渊博,否则我怎会有你那么多书法?”
“莫不是要拿去卖。”公子道。
此人确实是大长公主的儿子,在记仇方面一点不差。
“自然不是。”我说,“你那些书法,我都在柜中收得好好的,你不是都看到了。”
公子唇角弯了弯,终于露出笑意。
“天色不早,歇息吧。”他抚抚我的头发,道。
我应一声,摆好枕头,在榻上躺下。
公子给我将薄被盖上,却站起身来。
我讶然:“你去何处?”
“去睡书房。”公子道,“方才你不是说共宿一室清白全无么?”
我:“……”
“去他的清白。”我扯着他的袖子,“不许去。”
公子瞥着我:“真的?”
“真的。”
他笑了笑,俯身过来,在我的额头上吻了吻。
少顷,他将榻旁的灯吹灭,从先前一般,伸手来,隔着被子将我搂着。
“睡吧。”身后,他抚了抚我的头发,在我耳畔轻声道,“后日便要启程,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做。”
我应一声,虽然遗憾,还是闭上了眼睛。
明天的确还有事要做,不仅有他的,还有我的。
张弥之那边还欠些火候,在离开雒阳之前,我须得给他使一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