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到不曾,都是等着找张先生办事的。”
我说:“这可是吴侍郎的密函……”
“什么侍郎也一样。”那人不耐烦道,摆摆手,“等着便是。”
不在正好。
我作出为难之态,捂了捂肚子,道:“那……此处可有茅厕?”
那人没好气地瞪我一眼,指了指一处小门。
我将木椟收到怀里,不出声,匆匆而去。
茅厕多建在屋宅的偏僻之处,而每处官署里,屋舍构造大同小异。我进了那小门后,并不入内,熟稔地沿着廊下的小道,绕到了正堂后面。
张弥之是东平王门客,尚无正经官职。那些上门来的人,多是来他这里走东平王的门路的。也正是因此,他在这官署的院子里,除了前院里安排访客的小吏之外,不会有什么多余的人。
果然,待我从后窗进入正堂,这里静悄悄的,并无旁人。
我看了看案上,那里放着一杯茶,仍有余温。旁边放着纸张和笔墨,砚台里的墨汁还未干。旁边,有一枚印,我看了看字,正是张弥之的。
可见他的确会在此做事。
我放下心来,四下里观察,未几,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灯上。
那是官署中常有的灯,为了防流萤扑火,外面有一个纱制的灯罩,顶部圆而宽大,可藏物什。
我从怀里拿出一只巴掌大的小弩,拉满,用胶固定在灯罩之中。此弩与寻常的弩不一样,可用一根细绳制约机括。
那细绳的位置,正在蜡烛上方,只待蜡烛燃起,细绳烧断,那机括便会发箭。而箭端所指之处,正是张弥之的案上。
我大致摆弄一番之后,处理了痕迹,便原路离开。
那小弩最后会不会被触发,并无所谓。
其实,它很有可能会在点灯的时候就被发现。
就算没被发现,也可能因为灯罩被人触碰,改了方向。那么它会射到什么地方,乃是不得而知。
然而便是它好巧不巧射中了张弥之,那力道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但足以激起张弥之更深的猜疑。
这便是我要的。
我虽然明日就会跟着公子离开,但雒阳有什么事,仍然会有人报往北海。
若一切顺利,我很快便能知道那谋害皇帝的真凶究竟是何人。
希望张弥之下手快些,莫让我等得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