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道:“秦王费这般功夫,必不会轻易放你走。”
“他会放我走。”我说,“不过此事取决于你。”
公子讶然:“我?”
“正是。”我说,“你可想过,秦王这般设计,所求为何?”
“为了你。”公子即刻道。
我摇头:“他手中有辽东兵马,帐下亦有大批谋士,就算我有云氏之谋,他也并不缺我一人。他缺的,乃是能征善战之人。”
公子一愣:“你是说……”
我颔首:“他将我要去,乃是为了将你拿住。”
公子皱眉沉吟。
“我方才一直在想,他何以察觉了你我之事?”他问。
这也是我感到不解并深深疑虑之事。
“恐怕秦王藏的眼线,比你我想的更多更深。”我说。
“先不论此事。”公子道,“我乃关中都督,岂会为他效力?”
我说:“秦王连勾结鲜卑人都敢,你以为他会甘心只做个诸侯王?”
公子看着我,目光锐利。
“你是说,他必会谋反?”
我说:“他若肯担谋反之名,三年前逼宫时就不会撤兵。元初,雒阳的局势,只怕不会长久安稳下去。此事你亦有所预感,而秦王则更进一步,他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公子不屑道:“为人臣者,察天下之危,当勠力匡扶,岂可趁火打劫。”
我说:“那是你,不是秦王。”
公子一时没有言语。
他说:“秦王要我何用?”
我说:“凉州与秦国相连,且兵马孱弱。你既无以反抗,又有人质在秦王手上,便只得为秦王效力。如此一来,关中到河西皆为秦王所制,还可为他麾下添一员猛将,可谓一举两得。”
公子道:“依你所见,我当如何?”
我说:“我虽在秦王手上,但自有办法脱身,此事你不必为虑。比此事更要紧的,乃在于凉州,你虽是关中都督,但若手中无强兵,则如猛虎无爪牙,无论是秦王还是谁人,皆可随意将你威胁。反之,则是大利。河西有险峻可守,左可制秦国,右可进雍州及陇西。有了此地为筹码,莫说秦王,便是匡扶天下,你也有了立足之地。”
公子沉默着,神色逐渐冷静下来。
他注视着我,好一会,道:“如此说来,你决意要走?”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