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一般,竟不似寻常所见的农家那样新旧高低错落,随心所欲。
“这是何乡何里?”我不禁向旁边一个士卒问道,“观之甚为与众不同。”
那士卒这些天来与我混得熟了,闻言笑了笑,道;“地名我是不知,不过上谷郡这样的地方多得是,不足为奇。”
“哦?”我讶然,“怎讲?”
士卒道:“这些都是殿下找来的军屯兵户。前些年,各地都有些天灾,不少人涌来了幽州。正好从前上谷郡为鲜卑和羌胡袭扰,民人稀少,有大片荒废,殿下便顺从朝廷号召,收留了许多流民,将他们编户为屯,养养马种种粮,要出征时也好征些壮丁。”
我了然,仍觉得新鲜,道:“做兵户辛苦得很,那些流民也愿?”
“那有甚不愿,再辛苦也能吃饱穿暖,总强似卖儿卖女还要饿死。且我们殿下虽给他们编户,但从不入籍,谁要是想回乡了,向官府说一声,自去便是。但便是如此,走的也甚少。”
“怎讲?”我问。
“且不说各家差不多都有人在营中做事,割舍不得,但说此地的徭役税赋,比别处轻了不止一半,日子可过得殷实多了。这些兵户不但不走,有些人还将同乡也拉了来,你看这些田地,原本都是荒野,都是新来的兵户开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