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文皇帝大约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自己任内一波三折不说,儿孙也个个落不得善终。
当夜,我没有再见到秦王。
第二日一早,冯旦来叫我,说秦王要见我。
他在堂上,穿着一身便袍。
“你收拾收拾,随孤到营中去。”他说。
我不为所动,道:“昨日之事还未说好,我哪里也不去。”
秦王看我一眼,少顷,从袖中拿出一只小小的锦囊,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了看,打开,只见里面叠着三张帛布,正是昨夜里的那些。
“三张,不过须得在事成之后。”秦王道,“如你所愿。”
我讶然。
我以为他会觉得我痴心妄想,将此事拒绝。就算要答应,也定然讨价还价再磨上几日一个月,没想到他这般痛快。
雒阳那边的事大约是真的。我想,不然就是他中了邪。
“可出发了?”秦王看着我。
我笑笑,将锦囊收好,道:“殿下莫急,此事还未完。”
秦王道:“还有何事?”
我从袖中拿出一张预备好的纸,递给他:“民人买地借钱尚要立契,何况这等大事。我与殿下虽是君子,但规矩还是规矩,此乃我与殿下的契书,烦殿下看一看,若无修改,可签字画押。”
秦王:“……”
“这不是契书么。”他接过去,目光在纸面上掠过一遍,眉头微微挑起,“怎还有反悔不从则断子绝孙而天打雷劈之辞?”
我和气道:“殿下明鉴。殿下将来成了九五之尊,凡间王法皆奈何不得殿下,若出了差错,我也无处去讨公道。故而与殿下立契,当由天地鬼神监督,方配得上殿下无量之尊。”
秦王并无愠色,却道:“可这契书只有一张,且违约之事,也只有孤,而并不见你。若你不能助孤成就大业,又当如何?”
我说:“此约既是事成之后生效,自无所谓我违约不违约。”
秦王看着我,道:“孤在你眼中,倒似个贼人。”
我莞尔:“殿下此言差矣。窃钩者贼窃国者诸侯,二者本无多大差别。”
秦王与我对视着,少顷,倏而露出一丝淡笑。
他转头,让薛弼去取来笔墨印泥。而后,他在契书下方空余处写下名姓,又将手指沾了朱砂,在上面按上指印。
“怎只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