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谢长史的仪仗。”秦王道,“他去雒阳虽是为了帮你,但凡是有事,你须与他商议再定。”
我有些狐疑,道:“上次谢长史从雒阳回来,我见他随从不过二十余人。”
秦王眉头微抬,片刻,露出些不耐烦之色。
“雒阳如今不比从前,随时可能生出乱事。”他说,“谢长史乃是重臣,为安稳计,自当多派人手。”
他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反驳。
我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未几,我见两个内侍正在往我乘坐的马车上安置物什,走过去。那都是些路上要用到凭几被褥等物,还有水和吃食。我看了看,忽而看到一只小木匣,拿起来打开,竟是金子,数了数,足有五金。
“这是你的盘缠。”
秦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不紧不慢道:“你我且说好了,雒阳的王府亦机要之地,你亦须得规矩些。若孤听说那边府中又有什么神算之事,莫怪孤让人将你那些龟甲八卦全收了。”
好大的口气。我心里不屑。
不过他的这些金子,的确比我给人算命挣的钱多多了,算下来,我也不亏……
“听清了?”秦王追问道。
“听清了。”我将木匣收好,道,“我与元初的信件,殿下切莫忘了。”
秦王的目光意味深长。
“元初对你这般重要?”他说,“凉州如今比雒阳还安稳,你有甚可操心?”
我笑笑:“自不可不操心,殿下也知晓,我生是元初的人死是元初的死人。”
秦王看我一眼,不再理会我,转身走开。
没多久,一行人已经准备好。谢浚拜别了秦王,登上马车去。
“若有连谢长史也难为之事,便传书来禀报。”秦王对我说。
这便是小看了我。
我让谢浚跟着去,也不过是为了行事方便罢了,他真以为我需要帮手。
“嗯。”我答应一声,行了礼,自顾上了马车。
没多久,只听领头的将官下令开拔,车马走起,朝城外而去。
“霓生姊姊,你莫担心。”出城的时候,冯旦骑马跟在我的车旁,道,“早晨之时,殿下向薛内官交代了,日后桓都督那边来的信件,都转到雒阳去给你。”
我讶然:“真的。”
“当然是真的。”冯旦笑嘻嘻道,“桓都督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