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着马跟在谢浚的马车边上,瞥了瞥路旁的将官和士卒,只见他们注目着谢浚的马车,面上皆谨慎之色。
董贵嫔的宫室,我从前跟着大长公主来过。恰好,也正值这般天寒之时,四周皆萧瑟之景。
一名老内侍出来,与谢浚见了礼,引他往堂上而去。我和冯旦各捧着些食盒和锦盒,跟在后面。
三年不见,董贵嫔看上去倒是比从前更是精神,看到谢浚,面色和善。
堂上也仍是安静,身边除了一名老宫人,别无旁人。
那老宫人我认得,是董贵嫔心腹,上次我跟着大长公主来的时候,二人密谈,这老宫人可在旁听着,不必回避。
谢浚将各色礼盒一一呈上,向董贵嫔问了安,又替秦王报了安康。
董贵嫔面带微笑地听罢,喝一口茶,忽而道:“前几日东平王来探望老妇,说子启病危了?”
她那神色颇为平静,仿佛不过问问秦王吃饭了没有。
“正是。”谢浚亦神色如常,道,“前些日子,东平王府长史张弥之到了上谷郡,殿下在病榻上召见了他。”
董贵嫔微微颔首,叹道:“如今又到了多事之秋,是当谨慎些。”
谢浚道:“贵嫔睿智。”
董贵嫔不多说下去,却看了看我。
“这位内侍,老妇怎从未见过?”她说。
谢浚看了看我,微笑:“贵嫔好眼力,这是殿下新纳的幕僚云霓生,在下今日带她入宫,乃是有一桩事要办。”
听到我名字的时候,董贵嫔的神色一动,变得惊诧不已。
“这是云霓生?”她再度看向我,疑惑地将我打量。
“正是。”我笑了笑,上前向她行礼,“在下云霓生,拜见贵嫔。”
董贵嫔盯着我的脸,少顷,恢复了镇定。
“老妇上回见你,你可不是这般模样。”她说。
我知道她指的是上次大长公主带我来的时候。那时,大长公主当着我的面和她商议机密,虽不曾告知她我的名姓,但稍微有些脑子的人,也会让人去查查清楚我到底是谁。
我神色不改:“如今非常之时,自当小心为上。”
“贵嫔亦知霓生?”谢浚在一旁问道。
“云霓生大名鼎鼎,谁人不知。”董贵嫔说着,意味深长,“当年之事,老妇可是不曾忘记。大长公主又是劝子启入京,又是说媒,这都